當然有。
但不是現在。
薑窈道,“先回家去吧,家裡人應該到處找我吧。”
周景年便不說了,隻是臉更臭。
“對了,我得先換個衣服,穿著這一身下山,怕是要嚇死人。”
她全身都是血跡。
周景年以為都是那死了的男人留下的,並不以為意。
直到薑窈把血跡一片的外套脫了,手腕上帶著繃帶時,他的麵色才有了變化。
“手腕怎麼了?”
他連忙拉過來,看到那繃帶洇出一片血紅。
薑窈吃痛,瑟縮了一下。
他瞳孔一縮,“你受傷了?”
“小傷,就是有一個小口子。”
薑窈看了看他的臉色,他的臉色實在是難看的有些可怕,陰沉到了極致,像是蓄力的猛獸。
她連忙安撫,推他,想要拉他下山,一麵低聲道,“我們先下山吧。”
“春霞做的?”
男人巋然不動,濃濃的殺意在眼眸裡如同亮光若隱若現。
仿佛薑窈隻要點一下頭,他立刻轉頭將那蠢人大卸八塊
薑窈生怕自己製不住他了,連忙道,“先下山,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跟你說,都跟你交代清楚,好嗎?”
他不肯。
她也拉不動。
“求你了!”
周景年的殺意隻能收斂。
“走吧!”薑窈鬆了一口氣。
她抬腳想與他一道下山,卻突然重心不穩了,周景年直接將她拉過來,蹲下,讓她爬伏在背上。
步子有些急躁的下山,薑窈卻覺得在他背上穩如泰山,如履平地。
很快,就到了山腳下。
果然,全家都找瘋了。
附近到處都是喊人的聲音。
杜氏,阿秀,包括新婚夫妻杏兒和阿鐵,就連婚事都沒繼續,在找她。
“我在這裡!我在這裡!”
薑窈連忙回應。
杜氏跑過來,急的眼淚都出來了,“你這孩子,跑哪裡去了,真是把我們給急死了!”
杏兒穿著一身紅,臉上卻帶著狼狽的灰塵,聲音都在顫抖,“姐姐,你是要嚇死我嗎?”
“我沒事,就是一點小意外,在山上迷路了,你們怎麼,婚事都不辦完,就跑出來了嗎?”
杏兒板著臉,帶著哭腔,“你都丟了,哪裡還有心情辦什麼婚事。”
若是彆人丟了她都不可能這麼急,可薑窈一向是穩重靠譜的,她不可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,隻可能是遭遇了意外和凶險。
杏兒才會如此著急。
薑窈歎息一聲,“我現在沒事了,傻丫頭,快回去吧,阿鐵等著你呢。”
也難為他們倆大喜日子出來找她。
可她也沒想到,春霞會在這個日子動手,她動手是蓄謀已久,薑窈不能不上當,她怕下次就沒這種機會。
“你真的沒事了?”杏兒還不相信。
因為她身上好像帶著血腥味,杏兒聞到了,比血腥更複雜難聞的味道,可她身上卻不帶血跡,杏兒甚至懷疑自己的鼻子。
薑窈有些疼,臉色蒼白一瞬,“沒事了,你趕緊回去吧,我們也得回家了。”
“對,先回家!”
杜氏道,“老大和老三還不知道跑到哪裡找人去了,我去喊他們回來!窈窈你先回家,好好休息。”
周景年始終陰沉著一張臉,看他們圍著她說各種話,可傷口還沒處理。
等杜氏說完這最後一句,他終於等不及了,直接又將她背起來,“寶兒怕是想娘了。”
飛奔一般回到院子裡,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,門砰的一下關嚴實了。
守著寶兒的是紫晴,其他人都出去找人了。
寶兒哭了許久,哭到現在都睡著了。
紫晴看到叔嬸回來,眼睛都亮了,剛想訴說寶兒看不到娘有多難過,想讓母子倆團聚,就看到二叔相當絕情的將門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