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呀——”
隨著一聲輕響,夜花旅館的木門被推開,一股深夜的涼意湧了進來。
櫃台後,正在盯著燭火發呆的奧蘿被這聲響驚動,立刻抬起頭看去。
“是澤利爾先生啊……您怎麼才回來。”
不過當澤利爾走進之後,燭光映在他臉上,奧蘿這才看清楚全貌,表情不由得一愣。
澤利爾現在的形象著實有點狼狽,灰色外衣上沾染著酒漬與灰塵,嘴角青了一塊,眉角處還有一道結疤的血痕。
“呀……您這是受傷了嗎?”奧蘿小小地驚呼一聲。
“啊……這個?”
澤利爾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,碰到青紫處,忍不住嘶了一聲。
不過他還是嘴硬地擺擺手。
“不要緊,一點皮外傷而已。”
在剛才的酒館鬥毆裡,雖然他們大獲全勝把對方揍得滿地找牙,但還是留下了一點傷。
沒辦法,澤利爾畢竟是個法師,拳腳功夫不太擅長,麵對瞎往臉上掄的王八拳,少不了要挨幾下。
“怎麼會不要緊呢。”
奧蘿的眉頭微微蹙起,她不由分說地把澤利爾按在靠近壁爐的椅子上,“您等著,我去拿點藥。”
“呃……謝謝。”
澤利爾扶著太陽穴歇息了一會。
沒過多久,奧蘿就端著一個盛滿清水的銅盆過來,手臂上還搭著一條毛巾。
毛巾浸濕之後,奧蘿輕輕擰了擰,留下了一點水份在裡麵。
“可能會有點疼哦,您忍著點。”
隨著奧蘿逐漸靠近,淡淡的薰衣草氣息傳來,她用毛巾輕輕地擦拭著澤利爾臉上的那道血痕,神情專注。
跟瓦萊斯替格雷治療的簡單粗暴不同,奧蘿的動作充滿了女性特有的溫柔和細致,讓人覺得非常舒適。
因為低頭的緣故,幾縷棕色的微卷發絲從奧蘿耳畔垂下,隨著她的動作,輕輕搔動著澤利爾的臉頰,帶來一陣微癢。
“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您……澤利爾先生是冒險家嗎?”奧蘿忽然開口。
“嗯,是的。”澤利爾點點頭。
“那一定遇到過很多危險的事吧?”
“還好吧,都被我一一解決了。”澤利爾笑了笑。
“澤利爾先生真的很厲害呢。”奧蘿由衷地讚歎。
論年紀,奧蘿還要比澤利爾大上一些,可就是這麼個年齡比自己小的男孩,竟然背井離鄉,獨自來到陌生的城鎮當冒險者。
這份勇氣實在很讓人敬佩。
她從懷裡拿出一包白色的藥粉,抖了一些出來,然後輕輕抹在澤利爾的傷口處。
清涼的感覺讓臉頰的灼痛感減輕了不少,澤利爾輕聲道,“謝謝……”
“不用那麼客氣。”
奧蘿抬起頭,笑容甜美,“我隻是覺得澤利爾先生這麼年輕就出來闖蕩,一個人的旅途肯定很辛苦,所以想幫您一些。”
“說是不用客氣,可你還是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啊。”澤利爾笑。
奧蘿微微一愣,旋即反應了過來,她的笑眼彎彎,又露出了可愛的虎牙。
“那我就直接叫你的名字咯,澤利爾。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嘿嘿,你以後出任務的時候,我會替你加油的!”
奧蘿收起銅盆跟毛巾,俏皮地歪頭。
“晚安,澤利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