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英嚇破了膽,雙手哆嗦不止,礙於威勢,不得不顫抖著聲線,繼續念道。
【今朕自知德行不配,自取其咎,深用愧赧。唯恐社稷不安,禪位於弟,凡我臣民,其各悉心輔佐,共濟時艱。郕王朱祁鈺,宣立為帝......】
“???”
大殿一片嘩然,群臣都懵了。
什麼情況呀?不是說好的,隻是監國嗎?
孫太後瞪大了雙眼,她難以置信的掏了掏耳朵。
不對,絕對不是這封詔書。
那詔書分明是自己親筆寫的,不可能是這樣的內容。
這時,朱祁鈺當著群臣之麵,緩緩站起身來。
他,脫掉了親王的赤色織金四團龍袞龍袍,丟到殿中。
兩名小太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,他們低頭走上龍陛台階。
朱祁鈺就站在原地,讓太監幫他穿上了“緙絲十二章袞服龍袍”,戴上了帝冕。
他向前一步,一腳踹開那張小凳子,然後走到台階前,他張開雙臂,用睥睨天下的眼神,嘴角玩味的,傲然俯視眾臣。
“既見新帝,為何不拜?”
下麵的大臣們,一個個人都傻了,紛紛呆立原地。
......
“朱祁鈺,你在乾什麼?”孫太後衝出來大聲嗬斥!
“你想造反嗎?”
“禦林軍何在?給我將他緝拿下來!”
一瞬間,數百名全副武裝的禦林軍衝入大殿。
朱祁鈺緩緩轉身,望向孫氏,在他看來,這個女人既無知,又可悲。
不會真以為,我沒有後手,就敢這麼做吧?
突然——
殿外有道無比焦急的聲音。
“太後殿下,玄武門,玄武門,有錦衣衛叛亂,他們的弓弩......”
“啊——”
話沒說完,一支冰冷的箭矢就從背後穿透了他的胸膛。
“叮——”
子彈形狀的靶頭直接沒入大殿的圓柱上,箭羽微微顫動。
“!!!”
群臣瞪大了雙眼,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。
怎麼可能?禦林軍可是人均穿著防禦力極強的魚鱗甲,天底下怎麼會如此神兵利器?
朱祁鈺微微歪頭,似笑非笑的對孫太後說。
“就造反了,然後呢?”
話音剛落,門外衝進來千餘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,將禦林軍反包圍。
他們沒有廢話,隻是拉動了手中的複合弓弩,對準那群禦林軍。
滿身鎧甲又怎樣?我的箭,也未嘗不利。
孫氏眼睜睜看著朱祁鈺慢慢走到皇位上,轉身坐下,雙手扶著把手。
.......
寂靜,死一般的寂靜。
誰都沒有想到,本來是一場平平無奇的早朝,居然會發生了這種事情?
五十年前,奉天靖難,如今,玄武門之變。
大明還真是精彩紛呈啊,個個都是人才。
這群大臣,也算是見證了曆史。
朱祁鈺就坐在皇位上,一言不發,輕笑著望向群臣。
宋銘帶著千餘名錦衣衛步步緊逼,隻要禦林軍敢動一點,立即毫不猶豫射出箭矢。
複合弓弩的威力,放在古代,還是有點超模的。
有人問,為什麼禦林軍不用火銃對抗?
不是哥們,難道你想炸了皇宮?
再說了,這個時期的火銃,實在太弱,上膛難,無連發,還經常會爆炸,真沒想象中那麼強大。
氣氛實在詭異,有人堅持不住了,雙膝一軟,跪了下來。
“臣,叩見新帝。”
“不許跪!”孫太後歇斯底裡的大聲尖叫!
“他分明是亂臣賊子!”
朱祁鈺無視她的話,他緩緩舉起左手,隨後,錦衣衛發出一箭。
朝中有一名站著的臣子,應聲倒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