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,朱祁鈺直接舉例曆代科技成就對於治國安邦的貢獻。
“秦有李冰以‘分水排沙’之法建都江堰,若無測量計算,豈非徒讀《尚書·禹貢》而望洪流自退?下遊百姓隻能望涸興歎?”
朱祁鈺再次搬出先例,以民生工程來論證。
見無人回答,他再次說道:“瓦剌騎藝犀利,若禁匠造之術,邊關將士以血肉擋利器乎?若無領先軍備,京師守衛戰何以大勝?昔年太祖北伐,亦賴戰船火炮之利。”
科學的進步,直接關乎到國防安全。
沒有工匠們日夜操勞的研發生產,你們能安心的站在大殿中享受太平嗎?
第三位大臣站出來,接替辯論的棒子。
“君父所言,臣不敢苟同。元末韓山童以‘石人一隻眼煽動民變’,今若廣傳機巧之術,刁民仿製火器,恐生陳勝吳廣之禍!”
這個大臣故意將科技和民間叛亂相關聯,想要以此引起皇帝對統治穩定的擔憂。
朱祁鈺聽笑了:“軍工乃國之根本,匠人世代服役,行動受監視,嚴禁私傳技藝。”
“朕建議你,與其杞人憂天,不如去糾察漏洞。”
第四位大臣上陣,直接語出驚人。
“君父熟讀《皇明祖訓》,當知太祖皇帝曾言道:‘後世子孫不得效元俗,工技之事止可命賤役為之。’,今若抬舉匠戶,豈非違逆祖製?”
朱祁鈺冷笑,不鹹不淡的反駁道:“洪武爺設軍器局、欽天監,造火銃、定曆法。卿言‘奇技淫巧’,莫非謂太祖貽誤國本?”
此話一出,相當於絕殺技。
嚇得那幾位大臣顫巍巍的下跪,直呼“不敢”。
......
朱祁鈺再次回到龍椅上,他剛坐下,一直保持中立派的內閣首輔陳循,歎了口氣。
身為朝中大臣的最高代表,其實他非常不希望看到,皇帝與臣子之間的口舌之爭。
他能明白皇帝改革科舉的本意,也知曉那群大臣為何極力反對。
但是,改革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,如果用力太猛,恐怕會引起動亂。
如今的大明,依舊是士大夫的天下,他們掌控著最多的財富,最大的權力,以及最高的聲望。
而皇帝一意孤行,非要強硬改革科舉,無疑是斬了他們的根啊。
於是,陳循站出來說一句不偏不倚的公道話。
“天下舉子寒窗十載,所學者唯聖賢書耳。若以匠術取士,恐四海儒生離心,謂朝廷重器輕道!還望君父,三思。”
朱祁鈺當然明白,他這麼做破壞的是哪方勢力的權益。
可他依舊要這麼做!
如果視而不見,那文官集團的禍害就會一直存在,即便皇明在自己統治期間內,能夠再次偉大。
可是,子子孫孫呢?誰能保證不會出幾個庸君或昏君?
到那時候,依舊會重蹈覆轍。
既然從現代留學歸來,就要有身為穿越者的使命。
哪怕再難,無論再艱險,他依然要做!
朱祁鈺身為純正的大明皇室血脈,他首先考慮的不是當朝,而是未來。
哪怕大明終有一日會被覆滅,但絕不允許是193年後!理應要更久一點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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