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氏見仲遠日日開心,對此很是氣惱。
偷偷去看關在柴房的仲承時,咬著牙和仲承說了此事。
“你父親與祖母實在偏心!那小雜種區區一個庶子,憑什麼得這麼好的婚事?他就該娶一個和他一樣的庶出賤種才對!如今倒好……”
蘇氏說著說著,哭了出來。
“他母親是個下賤胚子,他也是個下賤胚子!日日到我麵前耀武揚威,我卻還說不了他什麼……他一個庶出竟有如此臉麵,而你呢,承兒啊,你的命好苦,母親的命也好苦……”
仲承卻是不以為意,“不過是個郡守之女,那小雜種有什麼可高興的?”
“雖是郡守之女,卻是嫡女。你莫看郡守官職不高又不在京中,可也是有實權的……老太太是傻子嗎?老太太聰明著,她如此疼愛仲遠,給他特地尋的這門親事對他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!”蘇氏流著淚,又痛又恨:“他如今如此高興,還不是看你被你父親罰,又被老太太奪了封位的可能!他有了臉麵,你呢?連春節都隻被放出來幾日!你父親與老太太給他臉麵,就是在踩母親與你的臉麵啊!”
蘇氏一說仲承被奪了世子的位子,仲承就淡定不了了。
他臉色微微一變,直起身,“母親,祖母說的是氣話吧?父親還真能不讓我當這個世子?不給我給誰?!”
哪怕被關了幾個月,仲承還覺得這個世子之位非他不可。
畢竟仲家就他一個嫡子。
然而蘇氏卻是知道,老太太是個說一不二的人……
她這陣子也想儘辦法幫仲承求情。
可仲勳不為所動,有一次被她惹煩了,還摔了茶盞,怒斥她:
“承哥兒這個品性,能擔此大任?我不希望我辛辛苦苦爭來的爵位斷送在他手上!你知不知道如今外頭都在傳他流連煙花柳巷之事?!”
蘇氏一聽,大驚。
找人一打聽,才知道仲勳說的是真的。
“也不知哪個殺千刀的竟去外頭亂傳,汙你名聲!承兒啊,我可憐的承兒,你的聲譽變成如今這樣,若還沒了世子之位,長安城哪家的名門閨秀會嫁與你?!”
說蘇氏不了解仲承吧,也不是。
仲承是個絕不願意低於人下之人。
特彆是一個他常年踩在腳下的人。
仲遠如今娶的是郡守霍家嫡女,仲承日後就絕不可能娶的比仲遠差。
當然,蘇氏自己也不願意自己的兒子親事會比一個庶子還差。
仲承聽了他的話,臉色大變,“娘!一定是有人故意的!是仲遠,一定是他!”
仲承實在想不到,除了仲遠,誰會乾這種事。
整個仲家,也就仲遠最恨他,什麼都和他爭。
也是仲遠最見不得他好。
“那小雜種巴不得我死了,他好上位!可惜,怎麼也輪不到他做這個世子!”仲承恨的牙癢癢。
蘇氏也有這種懷疑。
特彆是如今仲遠春風得意。
可她現在也沒那麼多時間處理仲遠。
如今的她當務之急,都在自己的肚子上。
“承兒,你先彆急。你如今千萬要穩住。我會再找機會和你爹爹說。這半年你要好好學習,你要聽話……”蘇氏忙安撫他。
如今柴房已經改頭換麵。
和之前仲澤衍被關在這時完全是天差地彆。
桌椅板凳都換了新的。
冬天時有碳火炭盆,棉被棉衣。
哪怕同樣是關禁閉,可處境與情況大不相同。
仲承這,怎麼也不叫關柴房。
和享福也沒啥區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