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醫院後,陳漢升想著如果回家住一晚,肯定免不了被梁太後追著嘮叨兩個女孩的事,所以當天便返回了建鄴。
之後幾天,陳漢升沒有在東大露麵,甚至為了減少風險,連聶小雨都沒有參與舞會的籌辦,全程由張明蓉和東大法學院對接。
很快,陳漢升便收到消息,孫教授已經同意了出席舞會。
其實院裡活動公告下發後,孫教授根本沒有放在心上,直到職工上門溝通活動細節,她才發現自己被放在了舞會評委欄。
院裡領導都了解她的脾性,再加上她在學術界的地位,類似的活動往日從不會打擾她,她直接撥通了周院長的電話,表示自己不想參加活動。
周院長也沒有直接表態,委婉地表示,很多往屆的校友特意千裡迢迢趕來,就是想探望幾位老教授,院裡擔心每個人都上門探望,會影響老教授們休息,所以特意邀請了所有的老教授務必到場。
孫教授聽後也有些為難,日常教學活動中,她從不會擺架子,幾十年來,對學生也一直是作為長輩關心教導,如果是自己曾經的學生想來探望,她確實有些不忍推脫,便隻能答應了下來。
周院長見孫教授答應了下來,也鬆了一口氣,他這套說辭自然是提前構思好的,否則還真有些為難,畢竟以孫壁妤在學校的地位,就算是校長,也不能強迫她做什麼。
漢升啊,我老周已經為你鋪平了道路,接下來的路,就得你自己走了啊!
舞會當天,孫教授坐在家裡,扶著座椅,看著麵前吳亦敏準備的禮服,沉默著沒有動作,一旁的吳亦敏見老太太心情不好,也不敢吱聲,拉著孫棠棠躲回了房間。
孫壁妤看著這身嶄新的禮服,最終搖了搖頭,緩緩站起身,走回了自己的臥室。
她走到床邊,慢慢趴了下去,從床底床底拖出了一個巨大的箱子,箱子上繡著兩隻俊秀的梅花,不過花紋已經褪色了許多,上麵沒什麼灰塵,應該是平日裡經常擦拭的緣故。
孫壁妤坐在床上,看著地上已經斑駁的箱子,上麵刻滿了歲月的痕跡,思緒仿佛也跟著梅花的花香,回到了當年出嫁的時候。
那時的梅花嬌豔欲滴,羞紅著,還有些膽怯,如今卻時過境遷,物是人非。
孫教授打開箱子,拿出了裡麵裝著的一件黑色的西裝,輕輕放在腿上,撫摸著。
先生在世時很喜歡跳舞,經常拉著她去參加舞會,她年輕時是大學校花,二人總能成為全場的焦點,吸引無數的目光。
孫壁妤突然想起,自己和先生年輕時的合照,前段時間相框裂開了,還是陳漢升修補的,提起陳漢升,他和小魚兒有段時間沒過來了。
想到那個小姑娘,孫教授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,老伴走了,女兒不聽話,嫁給了洋人,沒想到到了這個歲數,還能遇到這麼投緣的小姑娘。
儘管年齡差了許多,可孫教授是真的喜歡蕭容魚,完全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女兒,這個孩子善良可愛,活潑率直,傲嬌的小性格,和自己真的很像。
先生走後,她的生活愈發地單調,吃飯,看書,寫材料,上課,打掃衛生,洗衣服,睡覺,日複一日,年複一年,周而複始。
直到蕭容魚出現,孫壁妤覺得自己的生活仿佛重新煥發了光彩,這條活潑的小魚兒,仿佛讓她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,充滿朝氣,充滿活力,渴望浪漫,熱愛生活。
想著小魚兒,孫壁妤覺得自己仿佛都年輕了許多,她輕輕地將箱子裡另一件衣服取出。
那是一件深酒紅的旗袍,先生去世後,她便再也沒有穿過,本以為這輩子也沒有用上的機會了。
她再一次熟練地穿上了這件衣服,站在更衣鏡麵前,鏡中花白的頭發,映出的卻仿佛是二十歲那年飄逸的長發。
“我年輕的時候,也不比小魚兒差嘛。”孫教授雙手背在後麵,昂首走出了家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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