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？！”葉晚知詫異發聲。
季晏禮剛剛說……他的雇主是江景戰？？
她沒聽錯吧。
驚訝的不止葉晚知。
她能感受到站在旁邊的江行硯明顯身體一僵，他眼中閃過一絲錯愕，而後變成不解。
黑眸裡似乎有什麼部分開始破碎，撕裂，毀壞……最終隻餘懷疑。
“小戰……他不是被抓走了嗎？”江行硯開口，話語冷到極點。
“是，但他的處境，和你們想象中的處境，略有不同。”
江行硯穩了穩心神。
無論如何，至少小戰的情況沒他想的那樣被動以及失去自主權，這是好事。
“江景戰是被欽原帶走的，你受雇於江景戰，那你和欽原……”葉晚知試探問道。
“沒有關係。”季晏禮直接否認，乾脆利落，雖然受雇於人，但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，“我和江景戰隻是單純的雇傭關係而已。”
“那我先前問你江景戰的下落，你沒說，為什麼這次就說了？”葉晚知抓住重點，“難不成，你上次不說，是為了把我們逼來虛妄之地，好完成和你所謂的交易？”
季晏禮傲然一笑，“時機很重要。葉小姐心思細膩，有些話，就不用問得太直白了。”
他這意思等於是變相地承認了葉晚知的推測。
葉晚知垂眸，既然事情是這樣的話。
那麼新的問題來了，江景戰為什麼要矯正虛妄之地？
難道他和她一樣，是來自於其他的世界？
不，這種可能性很低，畢竟他是江行硯從小養大的弟弟，不可能來自於其他世界。
難道他是為了拯救末世？
而欽原抓走他是為了毀滅世界，所以他現在在和欽原對著乾？
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，一切就說得通了。
江景戰進入欽原後，得知了一些內部消息，知道欽原要毀掉世界，而他想拯救這個世界，但由於他自己一個人力量不足，在某種機緣巧合下，認識了季晏禮，雇他找到哥哥一行人，從而完成矯正虛妄之地的目標，拯救末世。
“所以……小戰他，知道我們在找他？”江行硯蹙眉。
“是。準確來說，是你們來到c2賭場後，他才清晰地得知了你們的行蹤。”於是才有了後麵引他們入虛妄之地的事情。
江行硯薄唇緊抿，一直以來支撐著他繼續在末世存活下去的目標，就是找到小戰。現在，這個目標突然不存在了。
又或者說，這個目標變得不再重要了。
他以為他把小戰丟了，可現在看來小戰尚能自保，而且還在籌謀著一個這麼大的計劃。
隻是……拯救末世這種計劃，等於直接把他自己擺到了欽原的對立麵。
那麼，小戰麵臨的處境如同綁著一個不知何時會爆炸的隨身炸彈，這比江行硯想象中還要危險得多得多。
葉晚知感受到江行硯心底的情緒波動，她輕拽了下他的袖口，小聲道“冷靜下來，江景戰需要你，目前看來完成矯正虛妄之地這件事情，我們非做不可。為我們自己做，也為你弟弟做。也許，等這件事做完了，說不定他也可以從欽原裡脫離出來。”
江行硯閉了閉眼，他知道葉晚知說的是對的。
隻是這一切的信息量有點大，他需要一點時間。
這種感覺，好像是心中一直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碎了，然後露出背後更大的、懸空得更高的一塊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