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裡守衛森嚴,而且對方能力詭異,人數不明。
剛才僅僅是驚鴻一瞥,就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和危險。
葉晚知的大腦飛速運轉著。
指環的微光在她眼中明明滅滅,映照著冷靜思考的眸光。
“那個客棧老板……”她忽然開口,“他給我們傳訊,雖然是不懷好意的陷阱,但這說明……他,或者他背後的人,很清楚欽原組織的行動,甚至能提前知道他們抓了誰,關在哪裡。”
“而且,他似乎……並不完全站在欽原那邊?”
否則直接帶人包圍客棧不是更好?
何必多此一舉傳訊引他們去地牢?
這種矛盾的舉動,很像是在某種規則下,進行的有限度的……利用或者挑釁?
“永夏鎮魚龍混雜,勢力看來並非鐵板一塊。”江行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,“或許,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?”
“去找他。”葉晚知做出決定,“直接問。”
有時候,最直接的方式,反而最有效。
既然對方主動遞了話頭,不如就去看看,他到底想做什麼。
兩人稍作休整,再次悄無聲息地返回那家客棧。
客棧大堂依舊昏暗冷清,老板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趴在櫃台上,仿佛從未離開過。
聽到腳步聲,他抬起眼皮,看到去而複返的兩人,臉上沒有絲毫意外。
反而露出一個有些古怪的、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
“熱水還夠用?”他慢悠悠地問,意有所指。
江行硯一步上前,手掌按在櫃台上,身體前傾,帶來強大的壓迫感,目光如刀鋒般銳利。
“地牢裡的‘熱鬨’,我們看到了。”他聲音壓得極低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,“你什麼意思?”
老板對於他的氣勢壓迫似乎毫不在意,隻是嘿嘿笑了兩聲,聲音乾澀。
“沒什麼意思,就是覺得……那小子吵得人睡不著覺,盼著有人能把他領走。”
他歪著頭,打量著兩人緊繃的神色,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。
“怎麼?沒領出來?”
這話語裡的幸災樂禍和試探意味毫不掩飾。
葉晚知輕輕拉了一下江行硯,上前半步,平靜地看著老板。
“鎮公所的地牢,不是想領就能領的地方。”她語氣平淡,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,“更何況,裡麵看門的‘狗’,不太一般。”
她刻意加重了“狗”字,目光緊盯著老板的反應。
老板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。
他摸了摸下巴,嘟囔道:“那群瘋狗確實麻煩……認牌子不認人。”
牌子?
葉晚知和江行硯立刻捕捉到這個關鍵詞。
“什麼牌子?”江行硯追問。
老板瞥了他們一眼,又嘿嘿笑起來,卻不直接回答,反而岔開了話題。
“你們想知道那小子為什麼被盯上嗎?”
他壓低聲音,神神秘秘道:“聽說……他不止是吵著找哥哥……”
“他還在找……一扇‘門’。”
“一扇很特彆的‘門’。”
老板的視線意有所指地掃過葉晚知。
“一扇……據說隻有特定的‘鑰匙’才能找到,並且打開的‘門’。”
“這可犯了某些人的大忌諱了。”
找一扇門?
隻有特定鑰匙才能打開的門?
葉晚知立刻想到了“核心回廊”!
江景戰果然在找通往“初心”核心的道路!
所以他才會被欽原組織視為必須清除的目標!
“那扇門……”葉晚知試探著問。
“嘿嘿,那誰知道呢?”老板打了個哈哈,顯然不想再多說這個,話鋒又是一轉。
“不過嘛,要說在這鎮子上,誰最不喜歡那群瘋狗,甚至有時候能給他們添點堵……”
他拖長了語調,吊足了胃口,才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字。
“‘暗巷’……‘老鼠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