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麵具執事冰冷的話語在封閉的牢房裡回蕩,帶著一切儘在掌握的從容。
沉重的金屬閘門隔絕了所有退路,精銳守衛虎視眈眈,受傷的“變化者”和岩石壯漢退至兩側,眼神怨毒。
形勢似乎惡劣到了極點。
葉晚知和江行硯背靠背站著,將被鎖鏈束縛、虛弱不堪的江景戰護在中間。
然而,麵對這絕境,兩人臉上卻看不到絲毫驚慌失措。
葉晚知甚至輕輕吸了口氣,仿佛隻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。
她抬眼看著步步逼近的銀麵具執事,忽然開口,聲音平靜得詭異。
“你似乎很確信,我們毫無準備地跳進了你的陷阱?”
銀麵具執事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。
麵具下的目光銳利了幾分,審視著葉晚知過於鎮定的臉。
“垂死掙紮並無意義,‘鑰匙’小姐。”他冷聲道,但語氣裡那絲絕對的掌控感,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紋。
“是嗎?”這次接話的是江行硯。
他手腕一翻,那柄立下大功的短刃依舊緊握,刃尖遙指銀麵具執事,帶著一種近乎挑釁的冷靜。
“你就沒想過,‘鼯鼠’的消息……來得太巧了點?”
“或者,我們一路潛入……順利得有些過分?”
“甚至……”江行硯的目光掃過那名肩胛重傷、血流不止的“變化者”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“這位的演技……雖然不錯,但痛苦的表情,稍微有點用力過猛了。”
每說一句,銀麵具執事周身的氣息就冰冷一分。
他身後的守衛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,握緊了手中的武器,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繃。
“你們什麼意思?”
銀麵具執事的聲音裡徹底沒了溫度,隻剩下危險的寒意。
“意思是……”
葉晚知接話,指尖輕輕拂過那枚一直微微發熱的暗金三角。
它的溫度,在進入地牢後,就變得異常活躍。
尤其是在靠近這間核心牢房之後。
“從‘鼯鼠’出現開始,我們就在陪你們演戲。”
“他的確是想合作,可惜……他和他那隻過於活潑的機械鬆鼠,早就被你們發現並控製了吧?”
“你們將計就計,用他引我們入甕。”
“而我們……”葉晚知抬眼,直視那冰冷的銀色麵具,清晰地說道,“也將計就計,來看看你們到底想做什麼。”
“順便……”江行硯笑笑,沒有把話說完。
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——
異變陡生!
那名一直低著頭、虛弱不堪、被鎖鏈牢牢束縛的“江景戰”,猛地抬起了頭。
臉上哪還有半分虛弱和蒼白。
那雙眼睛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和全然的清醒。
他怒吼一聲,被鎖住的手臂肌肉猛然賁張!
哢嚓!
那看似堅固無比的粗重鐵鏈,竟然應聲而斷。
鎖鏈崩飛的碎屑中,他如同出的猛虎,一拳狠狠砸向離他最近的那名岩石壯漢!
這一切發生得太快!
太出乎意料!
那岩石壯漢根本沒想到這個被嚴加看管、奄奄一息的“囚犯”會突然暴起發難。
倉促之間,他隻來得及抬起岩石化的手臂格擋!
轟!
沉悶的撞擊聲響起——
岩石壯漢竟被這蘊含了恐怖力量的一拳砸得踉蹌後退,堅硬的石質皮膚上出現了細微的裂紋。
與此同時。
葉晚知指尖的指環光芒大盛。
這一次,不再是模仿和乾擾。
一股磅礴而奇異的精神力量如同無形的海嘯,以她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。
目標——並非攻擊那些守衛,而是精準地籠罩向那名受傷的“變化者”和銀麵具執事。
“呃!”
那“變化者”首當其衝,本就受傷精神不穩,被這股專門針對意識層麵的力量衝擊,頓時發出一聲慘叫,抱頭跪倒在地。
他的身體表麵的變化能力徹底失控,開始在不同形態間瘋狂閃爍、扭曲,暫時失去了所有戰鬥力。
銀麵具執事身體也是猛地一震。
麵具下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。
他似乎對精神攻擊有著極高的抗性,並未像“變化者”那般不堪,但行動也明顯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。
就是這瞬間的凝滯!
江行硯動了!
他的身影如同撕裂黑暗的閃電,短刃劃出一道決絕的金芒,直刺銀麵具執事的麵門。
擒賊先擒王!
這一切的配合行雲流水,默契到了極致。
從“江景戰”暴起發難,到葉晚知精神衝擊控場,再到江行硯雷霆一擊。
仿佛演練了無數遍。
他們早就懷疑“江景戰”是誘餌。
早就料到“鼯鼠”可能已被控製。
之前的猶豫、試探、甚至“中計”深入,全都是為了這一刻的反擊。
為了確認真正的目標——銀麵具執事現身。
為了打探小戰的情況。
或者……至少重創對方的指揮中樞。
銀麵具執事畢竟實力強橫,雖驚不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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麵對江行硯這蓄謀已久、快如奔雷的一擊,他猛地偏頭,同時手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格擋。
嗤啦!
短刃險之又險地擦著他的麵具邊緣劃過,帶起一溜刺眼的火星,並未能直接命中要害。
但他格擋的手臂衣袖被淩厲的刀氣割裂,露出下麵一截……覆蓋著細密銀色鱗片般皮膚的小臂。
小臂流出綠色的血液。
那絕非正常人類的肢體。
江行硯目光一凜,攻勢毫不停留,如影隨形,刀刀直逼要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