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反手鎖上房門,金屬鎖舌哢嗒沒入卡槽。
剛在門後站定,就聽見隔壁傳來清晰的開門聲。等那扇門關上,我才走到客廳。
“你怎麼會惹上這種人?”我鬆開領口。
夏琳把風衣搭在沙發扶手上:“直播時跳了支舞,他就開始瘋狂刷禮物,沒完沒了地私信要約我見麵。”
“他刷了多少?”
“差不多二十個嘉年華。”她扯了扯嘴角。
我在心裡快速換算:“六萬塊?做什麼生意的能這麼揮霍?”
“說是做生意的,至於什麼生意就不清楚了。”她解釋說。
“要不你最近先停播吧。”我走到窗邊,將窗簾拉嚴實了些。
夏琳抱著靠墊:“可直播是我的主要收入。”
我轉身看著她,“總比出事強。他現在沒越界,報警也沒用。但我沒法天天守著你。”
房間裡一時陷入沉默,隻有空調運轉的微弱聲響。
“我知道你是為我好。可停播了,他會不會更偏激?畢竟他知道我住在哪一片。”
逃避可能激怒對方,現在是進退兩難。
夏琳抱著換洗衣物走進浴室,很快,水聲響起,磨砂玻璃門上暈開朦朧的水汽。
我在房間裡踱步,那個男人陰沉的眼神在腦海裡揮之不去。
餐廳裡那樣挑釁,他都能強忍著沒有當場發作,這份隱忍比暴怒更令人不安。
他就像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,不急不躁地等待最佳時機。
這種糾纏最是難辦,他目前的所有行為都踩在法律的灰色地帶,就算報警恐怕也收效甚微。
水聲停了。我下意識地看向浴室方向,一個念頭忽然閃過。
或許該找陳誌鵬幫個忙,讓他帶幾個騎手兄弟,輪流在夏琳住處附近盯幾天。
浴室門拉開一道縫隙,夏琳裹著浴袍走了出來。
“我洗好了。”她無意識收緊浴袍的領口。
我也去衝了個澡,帶著一身水汽走出浴室。
夏琳已經側臥在床上等著我了。
接下來,她把動弄搞的很大,我知道她是故意的,就是為了給隔壁那個人聽
“豪哥…”
“嗯?”
一個多小時後,她沒有再回應。
我在床上靜靜躺著,身旁夏琳的呼吸逐漸均勻綿長。
牆上的鐘指向淩晨一點,知道自己絕不能在這裡過夜。
我掀開被子,聽了一下外麵沒什麼動靜後。
走到床邊俯身,在夏琳耳邊低聲喚她:“該走了。”
她迷迷糊糊睜開眼,瞬間清醒過來。
我們像兩個默契的共犯,悄無聲息地整理好床鋪,消除所有停留過的痕跡。
退房時前台打著哈欠,接過房卡時看了眼時鐘。
車子行駛在淩晨空曠的街道上,夏琳靠在副駕駛閉目養神。
半小時後,回到出租屋小區。我熄滅引擎,這回總算是把那個狗皮膏藥甩掉了。
“今晚謝謝你。”夏琳輕聲道謝。
“不用謝我,幫你是應該的。”再怎麼說,也是我占了便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