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父順勢把帶來的酒放在桌上:“知道你好這口,順手帶了兩瓶。”
堂叔一看酒,眼睛彎了起來:“還是你懂我!”
簡單寒暄幾句後,我說明了來意,提到急需品質好的黑順片。
堂叔聽了也沒多問用途,隻說了句“你們等等”,便轉身進了裡屋。
片刻後,他拿著一個深棕色的陶瓷罐出來,密封罐蓋剛打開。
一股濃鬱獨特的藥香立刻彌漫開來。他從中取出幾片呈深黑色、切片均勻的藥材遞到我麵前:
“用的是我們後山上采的野生附子,嚴格按照老輩人傳下來的古法,經過好幾道工序,炮製足月的黑順片。藥性足,毒性也去得乾淨。”
他拍了拍陶罐,“這野生的原料越來越難找了,炮製也費工夫,就剩下這麼點,估摸著也就兩三斤。”
我接過那幾片黑順片,裝模作樣地端詳。
其實我壓根不懂如何鑒彆這藥材的優劣。
我完全是出於對林父和堂叔的信任,心裡便先認可了七八分。
“好東西,真是好東西。”我連聲讚道,將藥材小心放回桌麵。
堂叔見我識貨,熱情地拉我入座:“來來來,彆光看著,正好飯點,陪你叔喝兩盅!”
我本想推辭,但林父也在旁幫腔:“小陳,到了這兒就彆客氣了,你堂叔難得高興。”
盛情難卻,我隻好在方桌旁坐下。
幾杯本地燒酒下肚,話匣子便打開了:“小陳啊,你彆看這黑順片現在不起眼,可金貴著!”
“關鍵就在這原料,野生附子。現在地裡種的那些,藥性差遠了!我們這後山產的,那才是真正吸足了天地精華的。”
他歎了口氣:“可這野生的,一年比一年難尋嘍。得鑽老林子,我這把老骨頭,現在也爬不動那麼高的山了。”
我順著他的話問:“那種植的,就完全不行嗎?”
“倒也不是完全不行,但就像家養雞和走地雞,能一個味兒嗎?炮製起來也費勁,火候、時間,差一點,效果就天差地彆。”
這藥材越是稀缺難尋,對我而言反而越是好事。
意味著即便方子公開,彆人也難以仿製出同等藥效的產品,等於在源頭上就建立了壁壘。
我給他倒滿酒:“叔,不瞞您說,我投了家小藥店,正急需這味好藥做主打。要是以後還想長期要,您看有沒有辦法能穩定供應?錢方麵,絕對不是問題。”
堂叔醉眼朦朧地看了我半晌:“小夥子,這不是錢的事。”
“剛才說了,野生的,難找!我這點存貨,是以前攢下的老底。現在就算我肯上山,也未必能尋到足夠的料。”
“就算偶爾找到一些,按古法炮製,費時費力,也出不了多少量。穩定供應?難嘍。”
他這話點醒了我。我要做的不是普通保健品,而是要靠獨特療效打開市場的拳頭產品。
原料上要是將就,後續一切都是空談。
桌上的氣氛一時有些沉悶。林父見狀,打著圓場:“先喝酒,先喝酒!這事啊,急不來,慢慢再琢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