輪到我們時,我親自站了起來,走到台前。
“鄉親們,”我沒有念稿,而是很真誠的開口。
“鬆井藥業給出的價格確實很有吸引力。但我想請大家想一想,他們把這些優質的藥材收走後,會運到哪裡去?”
會場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注視著我。
“他們會把這些承載著雙陽山脈精華的藥材,一船一船運回日本。”
“經過加工包裝,變成他們的‘漢方藥’,再以幾十倍、幾百倍的價格賣到全世界,包括賣回我們中國。”
“在我們的工廠裡,由我們的技術人員,製成能惠及我們同胞的好藥。利潤留在國內,就業機會留在縣裡,完整的產業鏈就建在咱們村旁邊!”
台下開始響起議論聲,不少人眼中閃爍著認同的光芒。
“除此之外,”我看向坐在一旁的村長。
“我們決定,隻要合作達成,公司將向雙陽村小學捐贈十萬元,用於改善教學設施,讓村裡的孩子們能在更好的環境裡讀書學習。”
這句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,幾位村乾部交換著眼神,明顯被打動了。
幾個倭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,他通過翻譯急切地補充:“我們也可以考慮適當的捐贈......”
但時機已經晚了。感情的天平已經傾斜。
村長與幾位村乾部低聲商議後,重新麵向會場:“經過綜合考量,我們認為陳總他們公司的方案更注重長遠發展,更能帶動本地經濟。”
會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。倭國領隊鐵青著臉,帶著團隊匆匆離場。
走出村委會時,林悅在我身邊低語:“感情牌打得不錯。”
我輕聲回應:“這不隻是感情牌,這是事實。”
接下來,就是簽訂正式合同,推進實驗室建設了。
簽下實驗室用地三十年租約,村長用力與我握了握手:“陳總,我們村的藥材可都交給你了。”
“我們公司是不會浪費這些藥材的。”我誠摯回應。
接下來的藥材保底收購合同簽署,則是在村委大院熱鬨展開。
長條桌一字排開,張薇和林小晴負責核對身份、解釋條款。
村民們排著隊,大部分人都爽快地按了手印,但也有幾位老藥農看得格外仔細,問得也分外詳細。
輪到一位頭發花白、眼神卻清亮有神的老人時,他拿起合同,手指逐字逐行地劃過。
“這保底價,當真不管市場行情好壞,都按這個價收?”老人看向我。
“白紙黑字,具有法律效力。就算市價跌了,我們也按這個價收。如果市價漲了,我們就按市價收,絕不讓鄉親們吃虧。”
他沉吟片刻,又指著一處條款:“要是,你們說的那個實驗室,搞出來的新種法,我們這些老骨頭學不會,種出來的東西不合標準呢?”
“實驗室的首要任務就是摸索出適合本地、容易上手的標準化種植方法。”林小晴出來解釋。
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,等著他的決定。終於,他點了點頭,拇指沾上印泥,在合同上用力摁下了一個鮮紅的指印。
“成,老頭子就信你們一回。”
有了老人帶頭,後續的簽署順暢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