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啦,謹慎的陳總。”她拖長了調子,聽起來像是放棄了,但顯然還在盤算著什麼。
次日,我來到了公司,處理了幾封郵件,便起身去了實驗室。
自動門無聲滑開,黃莉正站在中央實驗台邊,對著平板電腦記錄數據,聽到腳步聲,抬起了頭。
“陳總。”
“進展如何?”我走近,看向她手邊培養皿中色澤奇異的凝膠狀物質。
黃莉調出幾張圖表:可能需要調整製備參數,重新優化工藝。”
“預估要多久?”
“至少兩周,才能回到之前的測試節點。”她收起平板,看向我。
我知道搞科研這種事情急不得。
離開前,補充了一句,“你也注意休息。關鍵的路,不能靠疲勞駕駛趕出來。”
她笑了笑:“等這批數據穩定了再說。”
離開實驗室,下午與林悅、黃莉的會議預料之中不會輕鬆。
我看了眼時間,方向盤在手中轉了個方向,駛向了城北。
振威武館的招牌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有些舊,但裡麵傳來的動靜卻比往日更加密集。
墊子中央的區域,那幾個報了名的弟子正在兩兩對練,護具撞擊的悶響和短促的呼喝聲不絕於耳。
魏崢背著手站在一旁,目光鷹隼般掃過每個人的動作,時不時吐出幾個簡短的詞:
“腰轉!”
“步子活了!”
“防守!”
一個弟子在纏抱中被對手找到空隙,腳下一絆,失衡倒地。
魏崢眉頭都沒動一下:“起來。擂台倒了就輸了。再練。”
那弟子喘著粗氣爬起來,眼神裡沒有怨懟,隻有更狠的勁頭,又撲了上去。
我看了一會兒,去角落換了衣服,也開始自己的基礎練習。
靜樁,直拳,步法銜接。
我能感覺到,在魏崢這種近乎苛刻的凝視下,場中那幾個人燃燒起鬥誌。
他們加練的強度明顯提升了,每一次出擊都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厲,防守也多了搏命般的警覺。
目光投向魏崢,他正單獨給一個弟子糾正摔法的著力點。
我知道館長很想贏下比賽。
那二十萬獎金,對武館來說,不僅僅是錢。
他嘴上不說,甚至對報名的弟子也沒有過多鼓勵的言語,但他將所有的心力和希望,都壓在了這幾個肯站出來的年輕人身上。
我繼續回到自己的位置,對著沙袋揮拳。
“砰!砰!砰!”聲音混入館內那片更大的聲浪裡。
每一次出拳,都更感受到自己身體裡那股被強行歸攏的力量在躁動,也更能體會場中那些弟子每一次全力以赴的重量。
魏崢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站在我側後方看了一會兒。
“發力順了點。”他忽然開口。
我停下,轉頭看他。
他目光依然看著沙袋:“但架子還是死。想試試彆的嗎?”
我沒明白:“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