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些曰本人麵前提到他的名字,多半還會有人往地上吐口水。
因此很多時候,陳林芝並不需要刻意維護自身形象,當個壞人比當個好人輕鬆多了。
嘴上說著不是在威脅,但確實是在威脅,光是想到陳林芝大量入股默沙東,都夠羅伊·瓦傑洛斯頭疼的,更彆提還有惡意收購之類的騷操作。
誰都知道陳林芝手裡現金多,哪怕少說點,也在五十億美金以上。
前兩年在曰本賺翻了的新聞接連登上頭條,外界傳言利潤至少在一百三十億美金左右,比默沙東總市值還高出一截。
恐怖之處在於,手裡的現金能夠加杠杆,而且陳林芝還掌管著一家聯合資本集團,在華爾街的影響力短期內無人能及。
這些都是羅伊·瓦傑洛斯忌憚的理由。
如此一來,拿錢提供技術專利授權,似乎就成了更好的選擇,畢竟按照消息來看,華夏的確具備大規模生產血源性乙肝疫苗的技術,並且更加經濟實惠。
假如不授權,不僅會讓默沙東背上罵名,還會損失一大筆錢,同時又會得罪陳林芝。
考慮到陳林芝手裡不僅有錢,還有製藥公司,又跟華盛頓方麵關係匪淺,萬一什麼時候捅上一刀子,足夠讓羅伊·瓦傑洛斯喝一壺了。
來之前,陳林芝也想過用怎樣的方式談判,思來想去,總覺得直接圖窮匕見比較好。
一是對岸的情況不能再拖延下去了,無論采用哪種疫苗,越早大規模生產越好。
二是彼此都是商人,直接把話題說開了聊起來也方便,免得默沙東製藥公司董事會方麵抱有幻想,認為還能再價格方麵做做文章。
血源性疫苗確實不夠出色,但在代價太大的前提下,隻要做好品控和檢測,無非多花點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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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旦動員起患者們為了下一代積極獻血,或者采用有償獻血的方式,血源方麵應該不大,前提是要有上麵的支持。
在這種涉及到大是大非的問題上,陳林芝相信他們為了後代不會含糊,至於設備之類曰本就能采購,對他而言沒什麼壓力。
剛抓到牌就甩出王炸,將難題甩給了羅伊·瓦傑洛斯。
倘若換位思考,陳林芝認為自己也會選擇拿錢合作,博取一個好名聲的同時,趁機敲開對岸市場的大門,總比什麼都得不到要好。
商界真有大善人,可絕大多數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,據說第一次談判期間默沙東公司咬死了一百美金三支的價錢,後來得知對岸也能量產血源性乙肝疫苗,這才主動降價至七十五美金一支,扭扭捏捏不願再繼續讓步。
因此陳林芝不是在賭資本家會良心大發,而是在有方案b的情況下,試圖將對方推進博弈論的陷阱裡。
倘若對岸沒有血源性乙肝疫苗,陳林芝為了救人,肯定不會擺出這份容易幫倒忙的囂張嘴臉。
他太明白商人的思維方式了,因此有恃無恐。
如果為了爭一口氣就拒絕上千萬美金純利,還跟一個擁有十多億人口的龐大市場結仇,不必陳林芝動手,默沙東那幫股東們就會氣到想要掐死羅伊·瓦傑洛斯。
而默沙東已經是一家老牌上市公司,跟許多老牌巨頭一樣,股權分散,意味著絕不可能像陳林芝的產業那樣鐵板一塊,想要對付總能找到辦法。
趁著羅伊·瓦傑洛斯思考權衡時候,陳林芝想到了資料上記載的一位叫做陶其敏的女科學家,她獨立研製出了對岸第一支乙肝疫苗。
按照國際慣例,乙肝疫苗必須在動物身上接種,先確認有效之後,才能在人體上接種。
可是1975年,以對岸的實驗條件無法買到大猩猩,因此研發出的疫苗被冷藏起來,讓她心急如焚。
於是,她選擇把疫苗打進了自己的體內,此後五個月每周抽血五毫升進行檢驗,三個月後沒有患上肝炎,而是獲得了抗體。
可以說,此刻讓陳林芝占據主動權的談判籌碼,是那位女科學家用自己的生命健康換來的,而不是美國人的慷慨相贈。
正是由於有許多這樣的人,也有許多為了生活日夜辛勞的人,所以陳林芝才三番五次協助對岸,先有港城半導體產業園,再有三峽大壩,最近甚至試圖悄悄從蘇聯購買水輪發電機組技術,已經有了眉目。
就在滬市的新區裡,還有一塊剛劃出來的免費土地。
總共三百多畝,陳林芝將通過基金會出資,去打造一所理工類的頂尖學府,不僅培養人才,還要留在自己手裡。
算上建造在港城和賭場的兩所大學,以一己之力同時負擔三所學校的建造,也就隻有陳林芝能不當回事。
這倒不是說捐出去就沒了,將來培養出的人才、研發出的技術,很可能讓他再連本帶利掙回來,可以看做是一項比較超前的投資。
辦公桌對麵。
樣貌消瘦的羅伊·瓦傑洛斯,並沒有讓陳林芝久等,他很快就吐出口悶氣,說道:
“我需要先跟董事會商量一下,你是指一千萬美金的專利授權對吧。按照我個人的想法,無論是出於人道主義救援還是公司利益,這次都有破例的必要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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