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大哥家的女兒,還考進了達特茅斯大學?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,還拿到了全額獎學金!”
“我可以把她的WhatsApp或者臉書推給你,那姑娘又聰明又努力,你們年輕人肯定聊得來。如果你們走到一起去了,這樣她以後就能直接留在美國本土生活了……”
波多黎各屬於美國的自治邦,居民也具有美國公民身份,彆看老板娘說話帶有口音,語速卻特彆快。
“這語速……怕是有點rap天賦。”
蘇傑瑞心想。
夫妻店的日常,互相拆台,但又默契分工,理發店的李老板不爽砸嘴,瞪著媳婦說:
“周圍不少小姑娘都喜歡阿瑞,以他家的條件還用你介紹?人家蘇老板夫妻倆,去一趟阿拉斯加撈帝王蟹就能賺幾十萬,家裡連法拉利都有了,閒著沒事就去洗洗毛巾,客人過來快沒乾毛巾擦頭了。”
來自於波多黎各的老板娘聽完也不生氣,回了句:
“等你忙完把那堆毛巾塞進洗衣機裡就行,我待會還要出門擺攤給遊客做美甲,今天難得出了太陽,碼頭那邊好像人挺多的……”
蘇傑瑞聽完尬笑,也不知道周圍鄰裡街坊究竟是怎麼傳關於自家的事情。
反正早些年的平安夜當天,確實有些小姑娘會往他家門口放巧克力和情書之類,經常低頭不見抬頭見,搞得就挺尷尬的。
各自到了一定的年紀之後,類似的事情最近幾年已經沒了。
反而變成老媽和爺爺奶奶他們,時不時會催促他儘快找個女朋友,畢業之後忙一忙工作,等穩定下來正好談婚論嫁,不會耽誤時間。
莊老媽還千叮嚀萬囑咐過,提醒說要是在學校裡都找不到,進入社會之後社交圈子迅速變窄,那就麻煩了。
蘇傑瑞一向把這些話當作耳旁風,有些事情他願意聽爸媽的建議,有些則絕對不能被胡亂插手。
但對於“上學如趕海,魚多好下手”的說法,他其實也是打心底讚同的,可惜始終沒遇到合適的姑娘,這又能有什麼辦法?
聽完理發店老板娘的話,蘇傑瑞隻客氣說了句:
“明年就要畢業了,我打算先忙好事業,暫時還不打算考慮那些……”
剪完頭發,感覺腦袋輕了幾百克,整個脖子都舒服不少。
蘇傑瑞付了35美元給李老板,出門被冷風一吹,神清氣爽。
剛準備回家,把昨天晚上的剩飯剩菜熱一熱,跟妹妹阿柔一起吃,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響起,顯示著君臨號捕蟹船的衛星電話號碼。
立馬接通,蘇傑瑞也不問對麵是誰,直接說道:
“我們在家有飯吃,彆擔心,你們到哪裡了?”
電話那頭是蘇老爸:
“到近海了,順著海岸線南下就行。找你是想說,你鄭叔剛才給我打電話,說準備返航回西雅圖,‘福佑號’和‘月亮魚號’下周都在安娜科特斯港停靠卸貨。”
“到時候他應該先回,我們不一定趕得回去,你記得手機彆靜音,親自去碼頭,稍微盯著點。記得讓他們還船之前,把貨艙和甲板打掃乾淨,免得還要我們幫忙收拾。”
“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,船上的漁獲有我們家35%,記得把數量統計清楚了,到時候我直接跟你鄭叔算賬……”
福佑號和月亮魚號,都是蘇傑瑞家的遠洋漁船,長度四十幾米。
前者歸他爺爺所有,福佑號登記的名字並沒有轉移到蘇老爸名下,這樣也可以方便用他爺爺奶奶的名義避稅,省點錢用於日常開支。
蘇傑瑞爸媽去阿拉斯加捕撈帝王蟹,家裡的其他兩艘漁船也沒閒著,被租給了鄭叔去公海捕撈,已經出門兩個多月。
偶爾有些高價值的魚蝦蟹進入禁捕期,福佑號和月亮魚號也會對外租出去賺一些租金,免得停放在碼頭還要繳納高額停泊費,一來一去能省不少錢。
蘇傑瑞對此早就習以為常,擔心會耽誤去實地考察河狸牧場,追問說:
“鄭叔他們大概幾號回來?說了具體的時間嗎?”
他老爸回答說:
“大概是8號、9號吧,萬一返航途中探魚聲納響了,也有可能耽擱兩天多撈幾網,這誰說的準。”
知道時間還早,蘇傑瑞也就放心了,爽快道:
“好,他們靠岸之前你給我打個電話,這一次鄭叔他們收獲怎麼樣?”
“馬馬虎虎吧,現在海上的遠洋漁船太多了。有些大型加工船一年到頭漂在海上,深海裡的魚都快被他們撈完了,什麼國際機構的規定都不遵守。”
蘇老爸這次去白令海賺大了,說起馬馬虎虎時候也不心疼,隻叮囑了一句:
“對了,要是有人問起你比賽獎金的事,你可千萬彆對他們說,今年的經濟形勢越來越差了,悶聲發大財才最安全。我還沒回去呢,已經有熟人把借錢的電話打到我這裡,都知道我們家的帝王蟹配額很賺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