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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什麼不買一隻嘗嘗呢?”
“兜裡隻有兩塊錢,要留著買麵包的。不然就得餓肚子。”
“兩塊錢的麵包?”燕飛雪不敢相信。
常江吃了一口,說:“我爸媽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用來做生意,還在村裡借了不少。我中午在學校吃,晚上要自己解決,因為家裡經常沒人。”
“看來你父母把生意做好了,也不枉費你拿麵包當晚餐的日子。”
“我也沒啃幾天麵包,我不是說過嗎?我去同學家裡吃完飯,他們家的飯菜特彆好吃。我家的生意好了,房子大了,人卻更忙了,家裡還是經常沒有人。我就一直在同學家裡吃,讓我媽給夥食費。所以,從小我們娘倆見麵的場麵就像老板給員工發工資。”
“嗬嗬,我也想我媽給我發工資,但是她沒有啊。”
“蘭姨說過,你上大學以後就開始做兼職了。你能一邊兼職一邊完成學業,而且還考上研究生,真厲害。我媽要是能有你這樣的女兒,她能高興瘋了。”
燕飛雪微笑道: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和苦衷,誰都不容易的。你父母以前肯定也吃了不少苦,受了不少累,不就是想讓你生活的更好,不再去遭他們那份罪嗎?”
“是啊,生活好了,我也沒遭啥罪,就是沒人心疼而已。你說得對,人生哪有事事都如意?最起碼我父母都還健在,出來打拚也是自己選的,不是生活所迫。我應該知足,知足者常樂嘛!”常江一句無心的話卻牽動了燕飛雪的思緒。她想起了她的父親,那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。她的父親在她十二歲時因病去世,留下她和母親無依無靠,父族親友沒有人幫助她們,王美蘭靠自己在商場裡做保潔員供燕飛雪讀書。燕飛雪考上大學以後,便帶著王美蘭一起來到了上海。
“是啊,你還能和他們吵架、生氣,我……其實也還好,我還有王美蘭女士在。”
常江連忙道歉,“雪姐,對不起,我不是有意要提起這些事的,你千萬彆生氣。”
“沒事的,過去這麼多年了,早就看開了。怎麼還把你嚇成這個樣子?”燕飛雪看到常江誠惶誠恐的樣子,心裡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你不生氣就好,我在上海就你這麼一個朋友,你要是不搭理我,我就更沒意思了。”
“其實咱們兩個接觸也不多……”
“但每次都很愉快”常江打斷燕飛雪的話,他怕燕飛雪說和他不熟。
“嗬嗬,是啊,都挺愉快。”燕飛雪想到了騎摩托,擁抱,還有剛才的枕肩睡。
燕飛雪回到家,王美蘭沉著臉問:“去哪了?也不給我來個電話。”
“在路口遇見小江,他今天過生日,一個人要去看電影。我看他一個人怪可憐的,就陪他看了場電影。”
“小江生日啊?這孩子咋不說一聲呢?我好給他炒倆菜送去。”王美蘭聽燕飛雪說是和常江一起出去的,立馬緩和了態度。
“媽,我看小江才是你兒子吧?怎麼我一說和他出去的,你立馬就變臉了。”
“嗯,對,他是我親兒子,你是我兒媳婦。”王美蘭沒好氣的說。
“媽,你說什麼呢?這種玩笑能開嗎?”燕飛雪有點害羞。
“你還不願意?要我看,小江這孩子,除了學曆沒你高,那是哪哪都比你強。人家今天過生日,還帶著子豪練了倆小時走路。我跟你說,再有幾天子豪就能會走路了。”
“真的呀?太好了,我的子豪就要會走路了。”燕飛雪很高興。
“還沒會呢,高興早了。子豪會走路,全靠人家小江,你總共帶子豪走過幾步?”
“我不是要上班嗎?”
“行了,餓了吧?我給你煮餃子去。”
燕飛雪突然想起來,也沒問問小江吃飯了沒有,剛才人家還說拿她當朋友。看來,以後應該對他好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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