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鋒然,你行不行啊?不行換我來!”
嘉世俱樂部的青訓營,此刻正吵吵嚷嚷,好幾名青訓選手裡三層外三層擠作一圈,目光死死盯著中央那台電腦屏幕。
方鋒然操控著他的拳法家,正與對麵的槍炮師纏鬥至白熱化。
拳法家自然是要貼身近戰的職業,他抓住對方格林機槍掃射後的硬直,一個雲身前衝,接上旋風腿,試圖突破槍炮師的火力網。
然而對麵反應極快,一個後跳躲開旋風腿範圍的同時,抬手就是一記反坦克炮轟出,炮彈直逼拳法家麵門。方鋒然急忙操作角色側身閃避,炮彈擦著角色肩膀飛過。
但這一躲,就給了對方操作的空間。緊接著,槍炮師火力全開,以極快的手速不斷釋放技能,破甲炮、刺彈炮、加農炮連發,以極其刁鑽的角度襲來,逼迫方鋒然不斷走位規避,硬是將拳法家逼到牆角。
方鋒然咬牙切齒,抓住對方技能間隙,猛地發動鋼筋鐵骨硬抗炮彈的擊退效果,一個伏虎騰翔高高躍起,企圖強攻。
但對方卻不慌不忙,仿佛早已猜到他會這樣做,預判性地在腳下放了熱感飛彈,同時舉起巨大的手炮——正是槍炮師大招:衛星射線!
耀眼的光芒瞬間在槍炮師周身凝聚,激光束即將從天而降。方鋒然瞳孔一縮,被炸到半空的他根本無從閃避這鎖定式的範圍大招。
伴隨著轟然巨響和刺目的能量光束,他的角色被衛星射線結結實實地命中,血條瞬間清空,重重摔倒在地,屏幕灰暗。
“唉——”圍觀的青訓隊員齊齊歎氣。
“我……手腕太酸了,都快抬不起來了……”方鋒然摘下耳機,一臉懊惱地解釋。
即便是青訓營的小選手,這幾天也未能逃脫高強度體能訓練的魔爪,深蹲、俯臥撐、仰臥起坐輪番上陣,連手指都快抽筋,一個個累得夠嗆。
但再累,也不至於連個新手都打不過。畢竟江總親口說了,對麵那女生連榮耀都沒怎麼玩過,隻是偶爾幫朋友打打競技場,純屬業餘中的業餘。
雖然方鋒然沒太搞明白,一個沒怎麼玩過榮耀的人,怎麼能玩得轉競技場。但他絲毫不敢掉以輕心,因為在他之前,那兩個想在江總麵前表現的隊友,也都先後敗下陣來。
他已經全力以赴,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認真對戰,可最後還是沒能贏過對麵,因為對手的手速簡直匪夷所思,快得不像人類。
雖然操作間明顯帶著新手的生澀,對技能釋放時機的把握也不夠熟練,但對方光是憑著那驚人的反應速度和手速,竟能在中途臨時變招,倉促間見招拆招,硬是和他打得難分難解。
方鋒然甚至懷疑,就算自己手腕狀態正常,拚儘全力去打,或許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。因為他明顯能感覺到,對方隨著對這個角色和技能的熟悉度提升,動作變得越來越流暢,反擊也變得更加犀利難纏。
這哪裡是個新手?分明是個怪物。
而另一邊觀戰的江語純,卻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:“哇!柔柔你這也太厲害了吧!你這槍炮師,怕是要趕上職業選手了吧了?!”
能留在嘉世青訓營裡的少年,自然不是普通榮耀玩家可以比擬的。他們至少也是各自服務器裡叱吒風雲的天才,在競技場裡有過千場不敗的傲人戰績,懷揣著成為職業選手的夢想彙聚於此。
然而,絕大多數人都會在青訓營裡認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——哪怕是萬裡挑一的天才,在全中國都有數十萬人。
而最終能躋身榮耀聯盟職業聯賽,成為真正的職業選手的,不過是其中最為頂尖的一百多人。
但此刻,這群心高氣傲的少年們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,剛剛江老板帶過來的這位女生,僅僅是隨手借了張槍炮師的賬號卡,在不熟悉角色、技能和裝備的情況下,竟然接連擊敗了三名青訓隊員,甚至包括方鋒然這個青訓隊的“準主力”。
唐柔確實不怎麼玩榮耀。
她之所以熟悉槍炮師,完全是因為陳果每次在競技場被人欺負,總會拉她來幫忙代打。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,技能欄裡那幾十個圖標,彆人看著眼花繚亂,對她來說,卻像鋼琴琴鍵一樣清晰分明。
在她看來,榮耀的操作甚至比鋼琴還要簡單一些。因為鋼琴演奏中,許多琴鍵的使用頻率都很高。而榮耀的大招冷卻動輒一兩分鐘,真正需要高頻操作的,不過是那些幾秒一放的小技能。
而手速,對她這個能隨隨便便彈出交叉八度音階的專業鋼琴家來說,不過是基礎中的基礎。
“真的假的?”唐柔不太玩榮耀,也不怎麼看職業比賽,她輕輕笑了笑,“我有那麼厲害?”
“真的呀!你現在還不熟悉技能呢,等你真正熟悉了,肯定超級厲害!”江語純毫不吝嗇地誇讚道。
她和唐柔,是在德國留學時認識的。
唐柔的父親唐書森,是唐氏集團的董事長,旗下的紡織產業在全世界都算得上是赫赫有名。
可讓江語純羨慕到咬牙的是,唐書森從不對女兒提任何要求,隻希望她過得開心快樂。
因此,唐柔從小到大,一直擁有充分的自由,想學什麼就學什麼,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就像一陣隨心所欲的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