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鳥雨中哭泣,讓人為之動容。
“老哥……”
鳳凰站在白鳥身後,這是他第一次見白鳥這樣放聲痛哭。
從小到大,白鳥都是成熟穩重的,哭?他很少有這樣外放的情緒。
白鳥的悲傷因為很多,有禪徳大師,有影,於白鳥而言極為重要的兩個人,在短短三日裡,先後離開了他。
他很悲傷,卻又不止有因為他們,還有往前,修緣方丈,還有院長媽媽,還有……他上一世的父母……
他自小被遺棄深山,影是那時由他自己分裂出的人格,弱肉強食,強者為尊的森林法則鍛造著影。
影是堅定的,所以他承擔了消化負麵情緒的任務,所有白鳥無法接受的,都會由他來消化。
現在,他消失了,那些被吸收過去的情緒,又回來了。
痛苦,悲傷,委屈,嫉妒,痛恨……
負麵的情緒在裹挾白鳥,他沒有其他辦法,唯有用眼淚來宣泄……
影告彆的雨很短暫,短暫地不用主辦方合上穹頂,就停了!
白鳥的情緒也隨著雨水宣泄後,漸漸平複。
“老哥!”鳳凰走了過來,抬手搭上白鳥的肩膀問道:“如果,你想為影送彆,我們……這場比賽就棄權。”
這個決定很難下達,因為他們霓虹隊付出了很多才走到現在,但如果白鳥真的無法再進行比賽,他們也無法強求,並且,這也不是最後的一局,他們還有一名選手沒有上場,所以,棄權這一場,沒有關係!
白鳥握著影最後使用的這把黑金球拍,抬起頭,語氣平靜道:“不用的,鳳凰,這場比賽,繼續吧,沒有什麼比勝利更適合,作為影的送彆禮了。”
“老哥,你沒事了?”白鳥的突然平靜,卻讓鳳凰更加不安。
白鳥卻搖頭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有事還是沒事,白鳥自己不知道,有事?可他沒有受傷;無事?可他現在心情不好。
“我說不上來,就是感覺,心缺了一塊,需要有新的東西來填滿。”白鳥撫著心臟這樣說。
“是什麼?”
“比賽。”白鳥這樣說完,就站了起來,看向賽場的眼神堅定有力。
他們的對話,霓虹隊的大家都聽到了,紛紛露出笑容,若是白鳥的話,比賽的優勝券,已經握在手中了!
“白鳥……”一旁處理完傷勢的惠理子心疼地看向白鳥,都是她的孩子,一個消亡了自己成全了另一個,可被成全的這個怎麼能坦然接受啊?
“媽媽!”白鳥與惠理子泛著淚光與心疼的眼神對視,他釋懷一笑,走近媽媽,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,他長大了,能把媽媽整個抱住,他溫柔安慰道:“媽媽,我沒事,影他、有了更好的歸宿,所以,我想、為他送彆!”
“好,去吧!”惠理子含淚點頭,她知道白鳥想用他自己的方式,與影,與過去告彆。
霓虹隊示意,比賽繼續,主辦方羅諾都要喜極而泣了,這場一波三折的世界杯決賽終於終於要再繼續下去了,他的廣告都要排到九霄雲外了!
他立刻安排人去收拾場地,把球場的雨水清乾,不能因此影響了選手發揮!
“看樣子,對方應該可以繼續比賽了,梅達諾雷!隻是這個對手,是佛子了。”南次郎沒有回來,安東尼奧坐到了教練席。
梅達諾雷坐在他旁邊,剛剛的一幕,他看到了!他也算贏了那個執念吧。
“……就是沒想到,他竟然會直接消失。”梅達諾雷皺眉自語,帶著些許愧疚,他沒想讓修羅消失的。
安東尼奧也低垂著頭,聲音理智地分析道:“雖然與你有關,但並不全是你的責任,修羅怕是早就沒了生存的根基,早已是無根浮萍,憑借著強大的底蘊苟延殘喘到今日吧。”
“什麼?”不止是梅達諾雷,西班牙隊的選手都在聽安東尼奧講話。
安東尼奧繼續跟梅達諾雷分析:“你沒發現嗎?血海被暗物質吞噬消磨,卻沒有恢複,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。”
隨著安東尼奧說起,梅達諾雷也想到了影與過去的不同。
“而且,南次郎說過,數月前,白鳥的實力借由越前龍雅的能力更進一步,蓮池血海合二為一,所以,我想,那個時候,修羅就決定把一切還給佛子,自己消亡了。”
“而你和我的出現,變相地幫了他,幫他加速了離開的過程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嗎?”
安東尼奧的分析,德川也聽到了,他回到了霓虹的隊伍中,眾人也沒有責備他昨晚的突然消失,一出現還是跟對手的主將在一起。
白鳥看向德川,眼含歉意道:“昨晚,抱歉,是影做的過分了。”
見過昨晚瘋狂的修羅,佛子的白鳥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