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當醫生的，難道不知道那一刻有多危險？”
“因為你早就知道她懷的是雙胞胎，雙胞胎難產風險大，你怕出事，就縮著不敢露麵！怕擔責任，怕影響你的職稱，怕壞了你‘馮主任’的好名聲！”
“你躲在家裡，裝作不知情，等事態失控了，才慢悠悠地趕來，還假惺惺地說‘路上堵車’？”
“你是個醫生，見死不救，還好意思當主任？你配嗎！”
最後一個字落下，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。
現場鴉雀無聲，連副院長都沒能說出半個字。
陸清風明擺著站隊了。
有人撐腰，她還有什麼好怕的？
她背後有朱紅秀，有陸團長的支持，更有真相做盾牌。
她死死盯著馮曉薇，眼睛一眨不眨。
馮曉薇下意識地避開那道視線。
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，還是被馮湘湘捕捉到了。
“我那天根本不在家，你說我在，你拿得出證據嗎？”
她昂著頭，試圖用氣勢掩蓋內心的不安。
馮湘湘心裡明白，隻要她不認，誰能拿出實打實的證明？
但人心不是機器，記憶不會全然冰冷。
有些事，哪怕沒有證據，也能在眾人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。
可這根刺，她今天一定要埋下去。
她抬起頭，目光再次銳利起來。
“沒錯，我確實沒證據。但你前幾天休假的事，整個醫院誰不知道？你到底在不在家，你自己清楚，科室的同事們心裡也有數。隻要你自己問心無愧，那就夠了。”
她沒有指控，隻是陳述事實。
辦公室裡的人當然知道她請假的事。
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沉默。
那是集體心知肚明卻不願開口的尷尬。
馮曉薇休假三天，這事幾乎人儘皆知。
就在馮湘湘來的前一刻，護士小張還跟同事抱怨。
“馮主任一休假，我們就像沒了主心骨，連換藥都得多核對三遍。”
那時大家還笑著感慨她的“重要性”，可如今聽來，這些話卻成了一種諷刺。
一個聲稱自己當天不在的人，那個時間點恰好不在崗位。
沒人敢輕易站隊，也沒人願意當那個挑明事實的人。
誰都知道馮曉薇背景不簡單。
得罪她，等於自找麻煩。
“我不是糾結這個。問題是，你一直在大院裡造謠，說我接生操作不當，差點害了馬連長的愛人。我沒做過這種事！”
馮湘湘的聲音陡然拔高。
她往前踏出半步，目光直視馮曉薇。
“你到處散播這種謠言，損我名聲，壞我前程，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？”
“你不是老嚷嚷要來醫院說理嗎？我現在來了，還帶來了證人。”
她指向身後的朱紅秀。
朱紅秀非常配合。
馮湘湘話音剛落，她往前跨了一步。
她站在馮湘湘身側，保持了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。
“對！我也想看看陸團長的愛人到底對我乾了啥。今天咱就把話攤開說，要是她真害了我，我也得找她討個說法！”
她故意用“陸團長的愛人”這個稱呼，強調自己與馮湘湘的“對立”關係。
朱紅秀這種場麵見得多了。
她知道在這種場合裡，情緒的分寸、站位的距離、說話的節奏，都會影響旁人的判斷。
她現在絕不能讓人覺得她和馮湘湘是一夥的。
她刻意往後退了小半步。
“我可不是來幫她的，我是來為自己討公道的。”
得劃清界限，不然彆人還以為是合夥誣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