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我趕緊給你拉了個王牌——外語十級、精通六國語言的狠人,法語、德語、日語、俄語、西班牙語、意大利語全都能翻!絕對是頂梁柱級彆的人才!”
她越說越起勁,臉蛋微微泛紅,眼睛亮晶晶的,歪著頭補充道:“你不信?今天上午我們學校請來的那位牛津大學的客座教授,全程演講都是她現場口譯的!一字不差,語速流暢,連教授自己都點頭稱讚!你不信可以去問我們校長或者外事辦的老師啊!”
馮湘湘安靜地坐在靠牆的一把椅子上,雙手交疊放在膝上,始終沒插嘴,也沒打斷。
她低垂著眼睛,睫毛輕顫,神情平靜,卻掩不住眉宇間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。
傅序言眼神頓了一下,終於將目光轉向她,認真打量起來。
那目光並不咄咄逼人,卻帶著職業性的審視——像是在評估一份簡曆,或是在判斷一段翻譯稿件的真實水平。
“你留過學?”
他問,語氣平緩但不容回避。
馮湘湘輕輕搖頭:“沒有。”
他眼底的光淡了點,眸子裡閃過一絲失望,隨即恢複平靜。
沉默了幾秒,他又開口,聲音比剛才低了些:“那學曆呢?”
馮湘湘抬起頭,迎上他的視線,思索片刻,如實回答:“高中畢業,沒上大學。”
原主的確讀過高中,成績還行,尤其外語不錯,語文和英語常常考年級前十。
可家裡窮,父親早逝,母親一人拉扯兩個孩子,日子過得捉襟見肘。
十七歲那年,就被迫嫁給鄰村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,從此書本塵封,人生軌跡徹底偏離。
這些年輾轉漂泊,吃儘苦頭,直到今日,才終於重新站在這扇門前。
傅序言聽完,並未立即回應。
他靜靜地看著她,目光深邃,仿佛在權衡某種難以言說的可能。
最終,他隻是輕輕點了點頭,沒有評價,也沒有追問。
厲小雨眼珠子轉得飛快,心裡嘀咕——咋不吭聲了?
我二舅這是怎麼了?
平時也不是這麼悶葫蘆的人啊?
難道是不信我說的?
氣氛僵了幾秒,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。
窗外天色漸暗,暮色悄悄漫上來,屋內的光線也一點點變得昏沉。
傅序言忽然起身,走到牆邊掛著的鑰匙鉤前,取下一把銅製鑰匙,握在掌心。
他轉身,聲音恢複了之前的沉穩:“走吧,帶你們去吃飯。天快黑了,吃完了早點回。”
“二舅,你就這麼打發我們走?”
厲小雨皺起眉頭,語氣中滿是不甘和委屈,“你連個準話都沒給呢!我們專程跑這一趟,總得有個說法吧?”
她帶著馮湘湘來,可不是白跑一趟的。
這不僅僅是為了找工作,更是想讓二舅親眼看看馮湘湘的能力。
她心裡清楚,馮湘湘雖然學曆普通,但能力出眾,尤其是語言方麵,遠超常人。
可現在,傅序言一句話就否定了所有努力,這讓她怎能服氣?
“小雨,彆鬨。”
傅序言語氣加重,眉頭微皺,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我們公司這兒最低要求是本科畢業,而且最好是海歸背景,她……條件確實不夠。”
他語氣平靜,但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紮進人心。
那不是輕視,而是現實的門檻。
在傅序言看來,公司要發展,必須招攬最優秀的人才。
學曆,隻是最基本的一道篩選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