慘白如紙的臉上大顆大顆的冷汗滑落,他嘴唇哆嗦著,想說什麼,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隻小聲的囁嚅著“不可能,我不信,花姨娘怎麼可能是許長越的女兒,我的平安,我的秀安……”
站在他身後的同僚也趕緊跟著後退三步,沒有一個人有上去扶一把的意思。
不是這些人不想表現出自己友愛同僚的正麵形象,實在是常青侯府這次的事情牽扯太大。
周富山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呢,更何況是這個爵位,估計得給捋下來。
這是聽不見心聲的那批人心裡所想。
聽見心聲的人可是知道這個周富山最後可是裡通外族,他兒子研製出來的利器讓他間接送到外人手中,憑此利器來攻打他們大衍。
這個人罪該萬死!
即使他現在還有變節,但是和北黎探子過從甚密是事實,家裡有北黎探子也是事實,養著北黎狼崽子也是事實。
或許他的死罪可免,但活罪難逃。
明熙帝點點頭道“魏愛卿,你繼續說。”
魏平道“是,陛下。周大公子周琦安幾日前研究出一款新式弩箭名曰水連弩,他說已經把樣品交給他的父親常青侯,請他代為上報給陛下……”
魏平適時住嘴,隻望著明熙帝,君臣都知道對方什麼意思,周圍的人精大臣們也明白他的意思。
明熙帝淡淡道“朕這些日子從未收到過常青侯遞上來的任何物品。”
然後他望向周富山,臉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,聲音卻冷的駭人,他道“常青侯,對此事,你作何解釋?”
周富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他以頭搶地,艱難的道“回…回稟陛下,微臣……微臣把東西,把東西給了二子周平安……”
“你為什麼要把東西給周平安?周琦安是讓你上報給朕,你卻拿給周平安,周富山,你是不是早就有不臣之心?”
這種誅心之言,周富山哪裡敢認,他往前爬行兩步聲淚俱下道“陛下,微臣不敢,微臣絕無此心啊陛下!”
他又砰砰砰的連續磕了好幾個頭,額頭都開始滲血了才道“陛下明鑒,微臣此前是被豬油蒙了心,想把這項功勞攬在二子的身上。
所以……所以才把東西給了他,就是怕他不知構造被陛下問起時漏了餡。
日前周平安說東西被他拆壞了,所以微臣還沒來得及讓琦安再做一個新的送上了。”
補刀小能手魏平再次上線,他道“陛下,黃嬤嬤說水連弩其實已經被周平安給了許長越。”
周富山聽了此話頓時傻眼,他眼睛一黑就要昏過去,緊急時刻他拚儘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,拚命告訴自己現在還不能暈。
他暈過去,就沒人幫他狡辯……不是,是沒人幫他申辯,他現在隻有自己了!
朝堂上的同僚都遠著他,把他當瘟疫一樣防著,就怕沾上一點。
府裡……府裡夫人,兒子女兒就連最寵愛的小妾都是彆人的,他此時真的是個孤家寡人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