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你竟然要讓周老栓的一團留守,而讓三團跟你去洛陽?”書房內,劉鼎山一臉驚愕地看著兒子劉鎮庭,仿佛聽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。
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,手中的作戰報告也被緊緊攥住,似乎很難理解兒子這個決定。
劉鎮庭站在父親麵前,表情嚴肅而認真。
他毫不退縮地迎上父親的目光,堅定地點了點頭,說道:“是的,爹。”
劉鼎山把作戰報告隨手拍到了桌子上,眉頭緊緊皺起,他對兒子的這個安排顯然有些不滿。
略微遲疑了一下,他還是開口問道:“這到底是為什麼呢?三團的大部分官兵都是軍校生和新兵,他們甚至連血都沒見過,你就不擔心他們上了戰場會掉出了岔子?”
麵對父親的質疑,劉鎮庭並沒有顯得慌亂,反而微微一笑,胸有成竹地解釋道:“爹,您放心吧。三團可是我和表哥一手訓練出來的,他們的戰鬥力絕對不會比那些老兵差。”
“唯一欠缺的,也就是實戰經驗了。”
“這次正好是個機會,讓他們拉出去見見血,積累一些實戰經驗。”
他稍稍停頓了一下,接著說道:“而且,他們早晚都要上戰場的,這時候不把他們拉上去練練,等真正遇到大仗、硬仗的時候,他們怎麼再出岔子,還怎麼挽回?到時候,我們投入的這麼多錢不就都白花了嗎?”
劉鼎山心裡很清楚兒子所言不假,但他內心仍有自己的擔憂。
他凝視著兒子那自信滿滿的麵龐,無奈地歎了口氣,說道:“哎,我並非擔憂此事。”
劉鎮庭自然明白父親的顧慮所在,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淺笑。
然後,直言不諱地道出了父親心中的憂慮:“爹,我知道您所憂慮的是什麼,無非就是擔心侯嘯天有變罷了。”
劉鼎山略微驚訝的看了眼兒子,沒想到自己兒子年紀輕輕的,連這個也能考慮到。
不過,他倒是沒把事情想的那麼壞,緩緩說道:“有變倒不至於,我對他這個人還是頗為了解的。我真正擔心的是,一旦上了戰場,他可能會不聽從你的指揮。”
劉鼎山稍作停頓,接著又補充道:“畢竟,你這是首次領兵,我又不在你身邊,我手下那些老部下對你未必信服。”
接著,站起身背著手,在書房內來回踱步著。
“戰爭可不像校場那般簡單,輸了還能重來。”劉鼎山的語氣越發凝重,“戰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,任何一個因素都可能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,稍有不慎,便可能導致整場戰役的潰敗。”
最後,劉鼎山語重心長地跟兒子說道:“我之所以讓你將三團留下,帶上一團和二團,是因為你周大叔這人重情義!肯定會看在我的情麵上,聽從你的安排。”
說著,憂心忡忡的看著兒子,對他說:“這侯嘯天就不一樣了,當初投靠我之前,就是個草頭王。”
“打仗、玩命,確實沒的說。”
“可在投靠我之後,我倆雖然是上下級關係,可是這小子的隊伍,一直都是他自己帶著的。”
“如果不是我對他還算可以,也許,這小子早自立門戶了。”
“現在,你雖然給他手下摻了沙子,可是大部分都是他的老部下。真要上了戰場,肯定還是他說了算。”
其實,父子倆都知道侯嘯天是個變數,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。
所以,根本不敢考慮讓侯嘯天留守。
畢竟,仗打敗了,嵩縣城還在就可以重頭再來。
可要是嵩縣城沒了,根基可就傷了!
本來,按照劉鎮庭的計劃,慢慢的將侯嘯天、周老栓手下的軍官交流到其他部隊,之後全都換成軍校生。
或者,等他們倆誰哪天要是撐不住了,主動挑頭鬨事,到時候直接把他們的團長位置給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