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,劉鼎山贏了自己,部隊肯定有所擴編,可也不至於敢跟一個師叫板吧?
薛佳兵緩緩地站起身來,他的眉頭微皺,似乎在努力回憶著與劉鼎山交手之前的情況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恭恭敬敬地回答道:“報告師座,我記得在與劉鼎山交手之前,他的兵力不足兩千,而且大多都是些手持土槍、大刀片的地方武裝和一群山匪,甚至連一門炮都沒有。”
本就大為惱火的曹福林,聽完薛佳兵的彙報後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,用冷漠的語氣說道:“哦?就這麼個雜牌旅,居然能把你兩個整編旅給收拾了?你可真行啊。”
曹福林的話音剛落,他手下的那些旅團長們,也紛紛用輕蔑和不屑的眼神看著薛佳兵,仿佛他是個無能之輩。
麵對眾人投來鄙夷的眼神,薛佳兵的臉色變得十分尷尬。
他猶豫了一下,結結巴巴地解釋道:“呃……主要是屬下的部隊大多都是新兵,實戰經驗實在是太匱乏了。”
說到這裡,薛佳兵稍微停頓了一下,然後繼續說道:“而且,都怪我手下的錢玉林太過於冒進,晚上居然被劉鼎山這個土匪給夜襲了。新兵本來就沒作戰經驗,被劉鼎山整了這麼一出,部隊直接炸營了。所以...才會……”
薛佳兵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決策失誤,於是就半真半假的將過錯,推到了已經死去的錢玉林身上。
為了掩蓋自己無能,他甚至沒敢提自己被俘的事。
不過,在曹福林等人看來,他這番解釋也算合理,畢竟整編旅就是整訓新兵的。
而且,曹福林手下也擅長打夜戰,也乾過夜襲的活,自然知道炸營的後果。
雖然薛佳兵的解釋還算合理,但是曹福林仍舊很看不上他。
隻見曹福林冷哼了一聲後,繼續問道:“哼!那現在呢?你兩個旅六七千人的部隊,現在成了一個旅。你倒是說說,你上次給他送了多少槍、炮啊。”
麵對曹福林的冷嘲熱諷,寄人籬下的薛佳兵哪敢有一丁點不高興。
稍微想了下後,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:“額...報告師座,按照屬下的估計,劉鼎山的部隊現在應該有個三千多人,重火力肯定沒多少。炮的話,應該也不多。”
“我當初帶去的炮,在戰事失利的時候,屬下已經下令讓人把炮炸了。”
薛佳兵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,竟然隱瞞了劉鎮庭從上海采購軍火的事。
聽完薛佳兵的猜測,曹福林心中已經有了計劃。
三千多人的雜牌旅,還沒有幾門像樣的炮和重火力,這簡直是送上門的肉啊。
即便薛佳兵的話,可能存在水分,但真實情況應該也好不到哪。
雖然,曹福林心中還很是疑惑,不明白劉鼎山為什麼要這麼做。
但是,他心裡非常清楚一個簡單而又至關重要的道理——一力降十會!
畢竟,他手裡有一個師呢!
上萬人的部隊,如果連一個雜牌旅都吃不掉,那他這個師長豈不是太無能了?
想到這裡,曹福林再也坐不住了,他猛地站起身來,扯開嗓子大吼道:“好!既然劉鼎山這老小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,那就彆怪老子不念及咱們同為西北軍的情分了!”
說罷,曹福林毫不猶豫地發布了作戰命令。
他決定留下14師3旅1團鎮守洛陽城,以確保後方的安全。
而他自己,則要親自率領其餘的部隊,其中包括薛佳兵的第17整編旅那兩千多名士兵,總共一萬多人傾巢而出。
曹福林的計劃很簡單,就是要以雷霆萬鈞之勢,給劉鼎山的部隊來一個致命的打擊,將其徹底消滅。
這樣一來,不僅可以彰顯他的軍事實力,還能讓河南省各地的民團都清楚地看到,與他作對將會是怎樣的下場。
到那時,他們自然會乖乖地接受他的改編,不敢有絲毫的反抗。
命令一經下達,整個部隊迅速行動起來。
當天下午,上萬名士兵組成的龐大隊伍,浩浩蕩蕩地開出了洛陽城,朝著伊川方向急行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