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前線指揮部隊作戰的李漢章,眉頭緊緊地皺著,臉上儘是憤怒和不甘的神情。
李漢章,號煥文,河南省沈丘縣人。
曆任西北軍排、連、營、團、旅長,今年五月份跟隨韓複榘投靠常老板。
“什麼?他榮光興和喬立誌是豬嗎?兩個團吃不掉一股殘敵?老子一旅的臉都讓他們丟光了!”李漢章突然怒吼起來。
這震怒的怒吼聲,讓指揮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為之一震。
作為曹福林手下最得力的旅長之一,李漢章一直以勇猛善戰和果斷決策而著稱。
他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果,尤其是在他親自指揮的情況下。
14師一旅參謀長蘭勇上校站在一旁,苦著臉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旅長,現在怎麼辦?師部還等著咱們的捷報呢。”
本就心煩意亂地李漢章,氣的背著手在指揮部裡來回踱步。
突然,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,猛地站定,轉身對自己的副官說道:“你去傳我的命令!告訴榮光興和喬立誌,馬上給我重新組織部隊,準備進攻敵人的陣地!”
“既然收不了這夥殘敵,那老子就全殲了他們!不就是一個雜牌旅嗎?老子自己就能搞定!”
副官連忙敬禮,轉身快步走出指揮部去傳達命令。
隨後,李漢章的目光又轉向蘭勇,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,但仍然帶著一絲怒氣:“參謀長,你受累親自跑趟師部。”
蘭勇心裡一緊,他以為,旅長這是要讓他去麵對師長的質問和壓力。
但他也不敢有絲毫猶豫,連忙應道:“是,旅長!”
就當他準備轉身的時候,李漢章眼神堅定的望著他,對他說道:“你幫我轉告師長,要是再拿不下敵人的陣地,我老李提頭去見他!”
蘭勇神情一愣,沒想到李漢章態度如此堅定。
不過,有了旅長的這番話,他也好跟師長交代了。
連忙答應下來後,匆匆離開了指揮部,前往師部複命。
獨立混成旅,2團的陣地上。
侯嘯天和他那殘存的老部下們,在警衛連的掩護下,終於突出重圍了。
此時的侯嘯天的身上布滿了傷痕,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。
但他似乎完全不顧及這些,一回到陣地,就強忍著劇痛,掙紮著想要起身,去給周老栓道謝。
然而,就在他剛剛抬起身子的時候。
突然間,他的眼前一黑,一陣天旋地轉。
然後,一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地甩在了他那滿是血汙的黑臉上。
這一巴掌打得侯嘯天措手不及,他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,仿佛被火烤過一般。
他下意識地捂住被扇的臉,滿臉詫異和驚愕地望著打的周老栓。
完全不明白,周老栓為什麼會突然對他動手。
“這……周老哥,你這……”侯嘯天結結巴巴地說道,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解和委屈。
周老栓站在他麵前,怒目圓睜,滿臉怒容,他的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。
隻見他用手指著侯嘯天的鼻子,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你說呢!你他娘還有臉問我嗎?你知道你這麼亂來,害死了多少人嗎?啊?”
侯嘯天被周老栓的氣勢所震懾,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。
他呆呆地看著周老栓,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。
周老栓的聲音越來越大,情緒也越來越激動:“你為什麼不聽命令?啊?你這麼做對得起司令的信任嗎?對得起跟著你的那些老兄弟們嗎?”
侯嘯天聽著周老栓的指責,抬眼看了看周圍。
已經幸存不多的老部下們,還個個還帶著傷,這讓他心裡特彆不好受。
這個身上多處受傷卻都未曾掉下一滴眼淚的糙漢子,此刻竟然眼眶一紅,流下了自責的眼淚。
他滿臉自責,聲音哽咽著說道:“我……我就是立功啊,我就是想著把‘代理’那兩個字取掉,我...我真沒想那麼多啊……”
周老栓沒想到,侯嘯天的違抗軍令的理由,竟然這麼荒唐和幼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