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翹在木桌上,地上扔著好幾個煙蒂。
這人,正是劉鼎山父子的老熟人,孫梁成的高參——薛佳兵少將。
見黃柏濤進來,他慢悠悠地放下腳,抬眼掃了黃柏濤一眼,語氣裡滿是傲慢:“黃團長可算來了,我還以為你要讓我等到天黑。”
黃柏濤沒理會他的嘲諷,上前一步,立正敬禮,動作標準,語氣不卑不亢:“屬下軍務繁忙,讓特使久等,抱歉。”
薛佳兵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,“嗤”了一聲後,才從懷裡掏出一張委任狀,拍在桌上。
原來,薛佳兵這次來的目的,就是想要拉攏黃柏濤。
第二次蔣馮大戰結束後,孫梁成的部隊損失慘重。
並且,在撤回陝西的途中,因為劉鎮庭不讓他進洛陽的事,一直懷恨在心。
雖然,後來劉鎮庭派人前往陝西,給孫梁成送了三十萬大洋,並讓屬下轉告歉意。
可孫梁成這位副總司令心中的氣,又豈是那麼容易消的?
為了擴充部隊實力,孫梁成打算派人拉攏陝縣保安團。
而且,陝縣的位置很重要。
一旦占住陝縣,哪天惹他不高興,他就可以直接發兵搶了劉鼎山的地盤。
他可聽說,上次唐蔣大戰時,劉鼎山打著西北軍的旗號,把鞏縣兵工廠都給搬到了洛陽。
所以,他才會派薛佳兵前來。
聽完薛佳兵的話,黃柏濤麵色凝重,但卻一言不發。
這時,薛佳兵又開出了孫梁成給的條件:“黃團長,孫副司令說了’如果你願意棄暗投明,不僅可以給你換個少將的牌牌,還能給你個副師長兼混成旅旅長的職務。”
黃柏濤嘴角上揚,露出一抹微笑,笑著說:“棄暗投明?薛將軍,洛陽部隊和西北部隊本就是一家人,談何而來的棄暗投明?”
薛佳兵一臉得意,趾高氣昂的說道:“黃團長,即便是一家人,也有個尊卑長幼之分!”
“洛陽部隊雖說現在看著風光,可在西北軍裡,終究是雜牌!”
“可你要是投靠了孫副司令,那可就是西北軍中的嫡係了。”
原本還不怎麼生氣的黃柏濤,聽了薛佳兵的雜、嫡之分,臉色頓時就變得特彆難看。
當初,跟著老上司徐源泉投了南京後,就一直被當雜牌對待,吃了不少苦。
所以,當聽到薛佳兵的這番話時,黃柏濤心中的怒火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,瞬間爆發了出來。
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,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說道:“嫡係?嗬嗬,又是嫡係,雜牌之分。難道在你們眼中,隻有所謂的嫡係才是正統,而我們這些雜牌軍就活該被歧視嗎?”
黃柏濤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,薛佳兵聽後一臉懵,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發火。
隨後,黃柏濤義正言辭地回絕道:“還請薛將軍回去轉告孫副司令,黃某這個保安團團長,是少將軍授予的!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黃某又豈是那種‘朝三暮四’之人!”
說完,黃柏濤毫不猶豫地轉身,似乎完全不想再與薛佳兵多費口舌。
薛佳兵顯然沒有預料到黃柏濤會如此堅決地拒絕,他有些驚愕地看著黃柏濤的背影,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。
不過,他很快回過神來,連忙站起身來,高聲喊道:“等一下!黃團長!你不為自己考慮,難道也不會為你手裡的弟兄們考慮嗎?”
薛佳兵之所以這麼著急,是因為,他也有自己的想法。
如今,他已經用自己的私財,再次拉出了一個雜牌旅。
民國時期,大小軍閥,私產是私產,公私分的很清。
比如,東北小張,就有很多私產。
孫梁成答應他,等他勸降陝縣保安團後,就與他手裡的旅,合並為一個師。
並且,讓薛佳兵當這個師的師長。
所以,薛佳兵才會親自出麵,來勸降一個中校。
望著已經停下來的黃柏濤背影,薛佳兵板著臉,冷冷的威脅道:“黃團長!陝縣離洛陽有多遠?離潼關又有多遠?你就不怕,孫副司令一怒之下,滅了你這個小小的保安團!”
黃柏濤停下腳步,緩緩轉過身,目光落在薛佳兵臉上。
語氣平靜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,說道:“黃某和保安團的職責,就是保陝縣無憂!不管是誰,想要進犯陝縣,黃某一定讓他後悔!”
說罷,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。
看著黃柏濤的背影消失在門外,被他氣勢震懾住的薛佳兵,竟然愣在了原地。
(還請大家理解下,家裡有倆孩子,沒人幫忙,隻有我們夫妻倆自己帶。所以,越是星期天,越是節假日,既得帶娃,又得抽空寫書。)
(況且,每天寫八九千字,怎麼說都算四章了。)
最後,還沒寫書評的,麻煩大家給個五星好評吧,謝謝大家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