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,說道:“是啊,旅長,兄弟們說得對。當初咱們還在中央軍序列時,也未曾怕過南京的這幫嫡係。”
可隨後,他的話鋒突然一轉,語氣變得有些憂慮起來:“不過,以現在的情況來看,咱們要是貿然出擊,不僅會損兵折將,恐怕還會落個出力不討好的下場啊。”
就在這個時候,一直沉默不語的騎一旅參謀長夏逸龍上校終於打破了沉默,他緩緩地開口說道:“旅長,從這支部隊的裝備情況來看,他們應該就是南京的德械教導師。”
其他人聽後紛紛點頭,認可夏逸龍的觀察。
頓了頓後,夏逸龍神情凝重的勸道:“旅長,且不說我們現在隻有一個騎兵旅,就算是我們整個第七軍都在這裡,恐怕也未必能正麵應對兩個德械教導師啊。”
與其他人不同的是,夏逸龍不僅是騎一旅的參謀長,還兼任著騎一旅的副旅長。
他和其他人不同,他這位參謀長,可是劉鎮庭派來的。
劉鎮庭為了讓夏逸龍在騎一旅中更有話語權,劉鎮庭特意給了他一個副旅長的職位。
畢竟,這個時代,各部隊裡的各級參謀長,都是低配不說,話語權還不如下麵的各級主官。
作為騎一旅的旅長,劉鳳岐對於屬下們的意思自然是心知肚明。
他知道副旅長夏逸龍的分析雖然很客觀,但卻缺少一些大局觀念。
至於副旅長吳驍和另外三個團長的意思,他也明白。
無非是提醒他,他們第七軍的騎兵家底就這麼點。
真要沒了,少將軍還會給咱們師的番號嗎?他們以後還怎麼在洛陽部隊中立足。
可是,劉鳳岐可是民國時期戰鬥力最強的騎兵將領之一。
他不僅打仗水平高,戰略水平也很不錯。
在他看來,騎一旅之所以沒像其他第七軍其他部隊一樣拆分,無非是時間問題,無非是劉鎮庭還沒騰出手來。
自從加入洛陽部隊以來,他早就發現了,洛陽各部隊和其他軍閥部隊不一樣。
各個將領手下的部隊,根本不是各個將領的私兵!
除了劉家父子,沒人敢說自己能隨便把手裡的部隊拉走。
即便能拉走,這支部隊估計也得散!
畢竟,軍餉是直接由洛陽城防司令部給各部發放,並每月都按時發放到每個士兵手中。
而且,各個部隊都有軍法處的軍官監督,還都打散、混編過。
各部隊中的各級軍官,也都是劉家父子提拔起來的。
尤其是,洛陽軍校的軍校生畢業後,已經進入各個部隊了。
所以,要想在劉家父子這裡立足,就得憑戰功!憑能力!
而不是說什麼,憑手裡的部隊。
如果不找機會在這場大戰中證明自己,彆說能不能升師長了。
就是旅長這個位置,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。
除了這一點之外,劉鳳岐之所以選擇出兵,還有一個原因。
那就是,歸德城內的槍、炮聲直到現在都沒有停衰的意思。
歸德縣城的暫三軍,可有三萬多人呢!
如果要是能活著突圍一半,或者能存活下來一萬人,那可是一萬名經曆過戰火淬煉的老兵啊!
劉鎮庭現在不僅是第七軍軍長,還是第六路軍總指揮。
如果他劉鳳岐要是能救下沒了萬選才的暫三軍,那就是幫少將軍保住了上萬名老兵啊!
至於全是德械裝備的教導師,他劉鳳岐以前沒怕過,現在更不會怕了!
他手下已經換裝的騎一旅,裝備難道就不精良了?
所以,在他的眼裡,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!
想到這裡,劉鳳岐神情變得凝重起來,冷冷的說道:“你們分析的都有道理,可是,你們彆忘了少將軍的命令!”
眾人微微一愣,都明白劉鳳岐的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