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鏡先生,司馬徽,清雅,有知人之鑒。
————《三國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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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一頭大黃牛,打發走那群,覺得占了大便宜的村民們後,呂布麵色冷峻的,盯著郭嘉。
而此時,被呂布慷他人之慨,直接將最心愛的坐騎給送人的郭嘉,卻是五味雜陳。
那可是他花重金,從烏桓人那,好不容易求得的珍奇異種。
就這麼白白的送出去,要說一點也不肉疼,那肯定是打腫臉充胖子。
可再一想,若他早知道,隻用一頭牛,便能脫身,那他還折騰個什麼勁,直接給人家不就好了!
哪用現在這樣,牛沒了,還欠下了一個天大的人情。
等那些個歡天喜地的村民走遠,自覺已經逃過一劫的郭嘉,越想越不是滋味。
於是,他便衝著呂布草草拱手一禮,很是敷衍道:“兄台,山高水長,咱們呐,就此彆過!”
“怎地,你這就要走?”
呂布被郭嘉翻臉不認人的作派,給氣樂了。
“此地,無酒,無美人,無趣的很呐!”
郭嘉年紀雖小,但談吐間,已經儼然完全是老練的,酒色之徒。
“你所立下的誓言,轉眼便忘了麼?”
呂布問話的同時,他的手,已然悄悄的,握住了方天畫戟。
“什麼誓言?”
郭嘉裝傻充愣的模樣,說不出的欠揍,看的呂布,眼皮子直發跳。
“哦!你說的,是那個誓言啊!”
郭嘉還不知道,他惹上的,是遠比那些愚昧的村民們,要可怕不知多少倍的存在。
他,還在危險的邊緣,瘋狂的試探。
隻見他,很是誇張的一拍額頭,裝作剛剛想起來,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可是,那誓言,明明是郭奉孝所立的呀!”
“小弟不才,姓郭,名嘉!今年虛十五,未及冠,故,尚未有表字!”
指著自己的鼻子,郭嘉笑的,像是隻剛剛偷到小雞仔的狐狸,得意,且猖狂!
“郭嘉,見過兄台!未請教,這位尋錯了人的兄台,尊姓大名呐!”
沒了那些喊打喊殺的村民,他以為,已經徹底的沒了威脅。
於是乎,大笑過之後,郭嘉還不忘開起來了嘲諷。
“你說某,尋錯了人?哈哈哈……”
呂布不理會郭嘉的嘲諷,而是仰天大笑。
笑的,比郭嘉還大聲。
“天生郭奉孝,豪傑冠群英,腹中藏經史,胸中隱甲兵……”
大笑過後,呂布麵色一整,一字一頓的,將後世記憶裡,世人對郭嘉的評價,娓娓道來。
最後,呂布幽幽道:“你不是郭奉孝,誰又敢稱是……郭奉孝!”
“天生郭奉孝,豪傑冠群英,腹中藏經史,胸中隱甲兵……”
郭嘉被呂布這話,給小小的震了一下,下意識道:“這話好似……兄台,莫不是識得吾師,水鏡先生?”
“水鏡先生?”
呂布聞得水鏡先生四個字,這才頓時想起來了一件潁川舊事,不由的懊悔連連。
難怪此時的潁川英才,一個個的,全部都在外求學!
合著,此時的水鏡先生,尚未去荊州,還在潁川書院呐!
水鏡先生,司馬徽,字德操。
潁川,陽翟人。
此人經史子集,五行八卦,陰陽術數,無一不精,可謂是學究天人。
最最關鍵的,他不止自己學問好,還相當的善於因材施教。
後世,司馬徽為世人所共知,是他去了荊州襄陽,於城外玉溪山間設下的水鏡山莊,乃是天下英才心目中的聖地。
但極少有人知道,在黃巾軍禍亂潁川之前,此人還曾於潁川書院教授過一大批潁川英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