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角,巨鹿人,不第秀才,入山采藥,遇一老人,碧眼童顏,手執藜杖,喚角至一洞中,授以天書三卷,曰:“此名《太平要術》。汝得之,當代天宣化,普救世人。若萌異心,必獲惡報。”角拜問姓名。老人曰:“吾乃南華老仙也。”
——《三國演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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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日,本是汝南許劭,於潁川書院舉辦月旦評的大日子。
整個書院,乃至整個潁川郡,都在期待,誰才是月旦評上,能得許劭點評的幸運兒。
隻不過,最後結果,卻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。
許劭的月旦評,根本就,沒有辦!
雄中雄,道不同,看破千載仁義名,但使今生意能平!
在丟下了一句似是而非,讓世人琢磨不透的讖語後,才入書院不足一個時辰的許劭,便匆匆忙忙的離去。
從此,杳無音信。
原來每月一次,引得天下英才趨之若鶩的月旦評,失去了許劭這個主持人,便就此成了絕響。
世間,再無月旦評!
……
“這許子將也真是的!都一大把年紀了,做事怎地還像我一般,忒不靠譜了!”
郭嘉一仰脖,灌下了一大口美酒後,將酒葫蘆遞給呂布。
“喝酒,誤事。”
呂布不接,將酒葫蘆推回,勸道:“你也少喝。”
“哦……”
郭嘉老實的應了一聲,便收起了酒葫蘆。
也由不得他不老實,自呂布替他出頭,將整個潁川學子,統統揍了一圈後,郭嘉便徹底的將呂布,當成了畢生都要追隨的兄長,此生不渝!
對於郭嘉來說,這世上,可沒第二個人,會不問對錯,不計後果,隻要他郭嘉一句話,便會毫不猶豫的替他出頭。
幫親,不幫理!
如今的呂布,當起兄長來,就是如此的稱職。
“該打的架,也幫你打過了,接下來,你可要潛心課業,爭取早日出師。”
呂布輕拍郭嘉的肩頭,柔聲鼓勵。
“兄長,你就不能多待些日子麼?”
郭嘉終是少年心性,好不容易認下了讓他心悅誠服的兄長,卻立馬就要分彆,心間不禁湧起了一陣酸楚。
“亂世在即,某,留不得……”
能與郭嘉多相處一段時間,自然是呂布希望的。
但呂布記的很清楚,再過一年多,太平道的張家三兄弟,便要起事。
如果不在黃巾軍席卷天下前,組建出一套能打硬仗的班底,呂布便無法在將來的角逐中,占得先機。
沒有曹操的家世,沒有袁紹的聲望,呂布能做的,便是先下手為強,將記憶中能看的入眼的猛將,謀士,全都走訪一遍。
就如張飛,郭嘉這般。
“老師也真是的,非得要與兄長打那個賭,贏了,才準書院的同窗投入兄長麾下……”
郭嘉的話,一下,就將呂布的思緒,拉回到了半日前,司馬徽的水榭之中。
……
“呂布小友,快與老夫細說,你有何打算?”
許劭將水榭房門關緊後,拉著呂布坐下,一副不說個通透,便誓不罷休的架勢。
“某的打算……”
麵對許劭的咄咄逼人,呂布明白,不說上些什麼,怕是脫不得身。
但交淺言深的事,他可不會乾。
隻見他微一沉吟,便道:“隔岸觀火,靜觀其變。”
“隔岸觀火,靜觀其變?”
許劭與司馬徽對視一眼,皆是不明其意。
“還請小友細說,老夫,洗耳恭聽!”
許劭的態度,擺的極低,與他在月旦評上的揮斥方遒,仿佛完全是兩個人。
“某以為,不出兩年,天下必亂!”
呂布給出了一個讓許劭與司馬徽,俱是一震的時間。
“兩年?”
“你也算出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