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天以困之,用人以誘之。往蹇來返。
——《三十六?十五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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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呂布率軍,整裝待發的同時,往西五十裡。
“在下,替家師,謝過東中郎將!辛苦董將軍走這一趟了。”
一身黑衣兜帽,將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,完全不露形藏的神秘人,躬身向一身戎裝,竟像是足有兩三個人寬的大胖子,大禮參拜。
“哼!各取所需罷了!”
大大喇喇,受了神秘人一禮,卻不見董卓回禮,反倒是蠻橫的冷哼一聲。
“告訴張角,他要爭天下,老子不管!但要是太平道敢踏入涼州半步,來一個,殺一個!聽懂了麼?”
“董將軍……”
神秘人還想再說,卻被董卓毫不客氣的打斷。
隻見董卓丟出一物,擲於地下,便口出惡言。
“拿上你要的,滾吧!啐!”
董卓毫無形象的,一口濃痰,不偏不倚的,吐在了神秘人兩腿之間,驚得那人連退數步!
“哈哈哈……沒……沒用的廢物,還不快滾!”
董卓見狀,頓時笑的樂不可支。
“你……”
遭受如此奇恥大辱,神秘人一跺腳,恨恨的,向董卓投去了怨毒的目光。
“怎地,還不滾?!!!”
董卓抽出馬鞭,舉手一揚,驚得神秘人一把搶起地上的東西,轉身就跑,連句場麵話,都沒有留下。
待神秘人遠去後,一個相貌儒雅的青年,湊到早已經平靜下來的董卓身邊。
此人不是彆人,正是董卓長女夫君,牛輔!
“嶽父,咱們來回奔波數千裡,就這麼白跑一趟?”
“白跑一趟?嗬!”
董卓在自己人麵前,可沒有在人前那般故作粗魯。
隻見董卓一整刻意散亂的衣冠,慢條斯理的說道:“沒咱們跑這一趟,又如何將盧植,不,何進的北軍五校,給一鍋端呢!”
“可是……”
牛輔想不通的,恰恰正是這一點。
隻見他苦苦思索,卻仍不得要領,便小低問道:“咱們來不來,盧植那老家夥……不早就給張角圍住了麼?何苦……”
“你呀!連你師傅的半成,都沒學到!”
董卓頗是有些怒其不爭,卻是沒有發怒,而是衝看牛輔一側,一個存在感低到近乎於無的中年男子,一招手。
“文和,你來說與這小子聽!”
“是。”
表字文和的儒雅男子,踏前一步,一開口,嗓音和煦的,直讓人感覺似如沐春風。
“若無西涼鐵騎響應盧植,何進,不會放心將北軍五校,完全的交到盧植手上,而盧植,也沒有把握,直接與張角決戰!”
寥寥數語,這人便將一場牽動數萬人,乃至漢室安危的驚天陰謀,以平淡到,不能再平淡的語氣說出。
“嘶……”
一語點醒夢中人,牛輔頓時脊背發寒,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“可是……”
很快,反應過來的牛輔,又有了疑問。
“要實現老師所言,一封書信,便可解決,為何咱們非得跑這一趟哩?”
“首先,做戲,要做全!咱們有沒有跑這一趟,何進,一查便知,瞞不過的。”
男子豎起一根手指,先是回答了牛輔的疑問,接著,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。
“以咱們的馬力,全力奔襲的話,根本就用不了十日,這多出來的時間麼……你說呢?”
男子笑意吟吟,提醒自己這徒弟,自己來捅破這最後一層窗戶紙。
“熟悉地形!!!”
得了指點的牛輔,麵露駭然,脫口而出。
難怪這一路上,走走停停,每逢關隘險要之處,嶽父都要逗留一番,根本就不像是千裡奔襲,為救援而來!
原來如此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