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殺永,並殺其妻,徐出。永居近市,一市儘駭;追者數百,莫敢近。
——《三國誌?典韋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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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算醒了!餓壞了吧?來,這裡有才熱好的米粥,快些吃吧!”
典韋一睜眼,便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,正甜甜衝他在笑。
甜到他,習慣性去摸那雙鐵戟的手,便是一滯。
“這,是何地?”
典韋悶雷般的嗓音,嚇得小姑娘一跳。
但很快,小姑娘便放鬆了下來。
“我家呀!你的嗓門可真大!難怪福伯說你這是餓的,吃飽了便沒事!來,快吃呀……”
小姑娘一邊幫典韋盛粥,一邊像隻小百靈鳥一般,嘰嘰喳喳,說個不停。
典韋是真餓了,接過碗,一仰脖,便將一海碗米粥,全給倒進了喉嚨。
“呀!你也不嫌燙!”
小姑娘被典韋的吃相,差一點,就給驚掉了下巴,那瞪圓的小眼睛裡,滿是好奇與童真。
“再來上一碗!”
典韋將碗一伸。
這,是他生平,吃過最好吃的一碗粥。
“好咧!”
小姑娘甜甜一笑,原本瞪的滴溜滾圓的眼睛,一下,就笑成了彎彎的月牙。
“再來!”
“好咧!”
“再來!”
“好咧!”
……
一連十八碗,一口一碗,悉數灌進了典韋的喉嚨。
十八碗過後,漢子那誇張的吃相,終於停了下來。
倒不是他吃飽了,而是,那本就快見底的粥桶,顆粒不剩。
“吃……吃飽了麼?”
小姑娘怯生生的,打量著典韋的肚子,生怕下一刻,就會炸開來。
那可是,整整十八海碗呐!
要知道,她生怕來領粥的饑民流民吃不飽,還特意讓福伯準備,最大的粥桶,和最大的海碗。
一隻海碗,能盛的量,足有一斤朝上的那種!
換作她,怕是連半碗,都吃不下吧?
十八碗,那不得,快有二十斤了吧!
這麼能吃的人,她可是連聽,都沒聽說過。
“飽?”
典韋想了想,認真道:“勉強,算個三分飽吧!”
“三……三分飽……”
小姑娘眨巴眨巴小眼睛,撇撇嘴,小聲道:“吹牛……”
“俺叫典韋,沒有彆的本事,隻會殺人。”
見小姑娘不信,典韋也不以為意,抹抹嘴,大笑道:“俺也不白吃你的粥,俺替你殺一人!”
“吹法螺,滴滴答!哼,不理你了!”
小姑娘見典韋越說越離譜,不由的使起了小性,衝著典韋做了個不知羞的表情,轉身就跑了出去。
小姑娘一出門,一直守在門口的福伯,便進了屋。
“壯士傷勢未愈,不妨……在此地養好了傷,再做計較。”
“你知道俺是什麼人,便敢留俺養傷?”
典韋對於那小姑娘不設防,但對於白發蒼蒼,腰杆卻挺的筆直的福伯,卻是心懷戒備之心。
這老蒼頭,見過血!
典韋一眼便看出,這個仆從打扮的老蒼頭,身上那淡到極點,卻又真實存在的硝煙味。
“壯士是什麼人不重要,隻要不傷害到小主人,那便好。”
福伯指了指典韋腳邊,和善的笑笑後,也便轉身離去。
福伯走後,典韋望著腳邊的雙鐵戟,一下便釋然了。
真若遇上了歹人,又豈會將這要人命的家夥,留給自己?
再說了,他全身上下,除了這對雙鐵戟,再無長物,人家給他粥吃,還替他上藥,圖啥?
看來……
真是遇上好心人了……
……
這天以後,劉家的仆從裡,又多了一個叫典韋的壯漢,整日裡陪著劉家大小姐,施粥布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