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六璽者,文曰“皇帝之璽”,“皇帝行璽”,“皇帝信璽”,“天子之璽”,“天子行璽”,“天子信璽”。此六璽所封事異,故文字不同。
——《誌林》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你……”
徐榮剛要開口,突然眼前一花,隻見一道銀芒乍然亮起。
旋即,便陷入了無儘的黑暗。
隻聽得,噗嗤的一聲,孫堅的古錠刀,不帶一絲猶豫的,穿透了徐榮的咽喉。
困惑、迷茫的徐榮,瞪大了雙眼,緩緩從馬上栽倒。
他,怎麼也想不明白。
為何,與他拚了個旗鼓相當的孫堅,突然間,能爆發出如此的戰力?
為何,己方援軍已至,孫堅不想怎麼保全性命,卻反倒要要痛下殺手?
為何,隻聽到華雄的聲音,卻遲遲,不見他趕來救援?
為何……
……
帶著無儘的不解,西涼鐵騎八校尉之一,董卓麾下悍將徐榮,轟然墜地!
孫堅當然不會告訴徐榮,留著他,隻不過,是為了演場戲給華雄看。
如今,正主兒既然都已經登場,那麼徐榮,便沒有再活著的價值了。
孫堅好整以暇的,從肩頭的傷口,又擠了點血出來,慢條斯理,抹在了臉頰上。
做戲麼,要做全!
他要儘可能的,將自己,再搞得狼狽一些。
華雄啊華雄,你來得可真慢!
再晚來一會,某家這傷口呐,都快要結痂嘍……
孫堅衝著不緊不慢,在大隊西涼鐵騎簇擁下,包圍上來的華雄,投去了一個輕謾的眼神。
華雄,接下來,便該是你了!
……
“孫堅?”
於五十步外,華雄抬手,止住了身後的西涼鐵騎,單人獨騎,來到了渾身沾滿了鮮血的孫堅麵前。
孫堅屏息凝神,並未作答。
他可不能開口,一開口,氣便會泄。
氣泄了,他於大江江底,苦練了兩年半的絕技,威力便會大打折扣!
可見到華雄明顯反常的舉動,孫堅又不免有些奇怪。
這……
是要鬥將?
嘿!
鬥將便鬥將,還怕你華雄不成?
孫堅伸出腥紅的舌頭,舔了舔乾枯的嘴唇,又緊了緊手中的古錠刀,強迫自己,調勻了呼吸。
十步!
待華雄的馬,踏近十步之內,他便會給埋伏在山腳密林裡的祖茂,釋放出攻擊的信號。
而他自己,則會用最快的速度,擊殺華雄!
三十步……
二十步……
十五步……
嚴陣以待的孫堅,默默計算著距離,整個人,如一張上好了弦的弓弩,蓄勢待發。
嗯?
讓孫堅又一次感覺到意外的,是緩緩而來的華雄,竟於十步外勒馬,停下了前進的腳步!
這個距離,卡的相當之巧,簡直就是妙到了巔毫。
隻要華雄再靠近,哪怕是一步,就進入了孫堅專門為了今日而苦練的絕技,狂濤破浪刀法的攻擊範圍!
再來一步!
隻需一步!
一步便好……
孫堅麵上不動聲色,心中卻是在狂暴的呼喚,禱盼。
兩人現在的距離,卡的孫堅極其難受。
他那隻,握著古錠刀刀把的右手,已經攥的發白,而他一直憋在胸口的那股氣,已然快要憋不住了。
“怎地,不說話?”
華雄談話的興致,顯然是很高。
孫堅仍是不答話,一張古銅色的方臉,已然是憋得暗暗發紫。
“你處心積慮,設下伏兵,不就是等我現身麼?”
華雄舒展了一下筋骨,頗有些戲謔道:“不用等了,你的伏兵,沒了!”
“什……什麼?”
饒是孫堅的心智,足夠的堅毅,仍是被華雄的話,給影響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