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那狡黠戲謔的模樣,像極了一隻……正在使壞的小貓兒。
池晏的心尖兒,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,深如墨曜的眸子漾開一絲近乎於縱容的溫柔。
纖薄的唇微微上揚,他狀似並未察覺任何異樣,如她所願的,將那緊閉的包廂大門推開。
“哇哦哦哦~”
激動興奮地嚎叫聲,震耳欲聾,幾乎要掀翻整個酒店一般。
池晏眼簾剛一掀。
迎麵而來的,便是四麵八方飛濺的香檳酒液。
空氣中都仿佛被酒氣熏染。
冰涼的體液儘數噴灑在了池晏的身上。
趙權等人,人手一瓶香檳,激動地嗷嗷叫著、蹦躂著,晃動著,全然沒有發現自己潑錯了人。
早已躲到一旁,整個人身上沒有沾染半點香檳的蘇離,聽到了裡麵歡呼嚎叫的聲音停了下來,才小心翼翼探著腦袋看了過來。
男人站在門口,一身狼狽,一頭墨發已被香檳打濕,濕漉漉的貼合在腦後,酒液循著他精致流暢的輪廓滑至下巴,勾出一滴晶瑩的酒珠。
有點兒……誘人,想要湊上前去,吻去那一滴酒珠。
聽到笑聲,男人微微側眸看過來。
即便男人一身狼狽,頭發也是濕漉漉淩亂不堪,卻是讓他多了幾分頹靡的美感,全然沒有了往日半點高嶺之花,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。
蘇離撩起紅唇,鴉羽般漆黑的長睫彎了彎,明眸間綻放如浩瀚星空般的細碎星光。
那因愉悅而彎起的眉眼,眸光笑意盈盈流轉,令女孩那張白淨明豔的麵容愈發的勾魂攝魄。
池晏的心尖兒,似是被什麼東西撩動了一下,眼底的縱容和寵溺都似乎要溢出來一般。
而包廂內,鬨完了的一群人這會兒終於是注意到,他們好像……潑錯人了!
被他們濺了一身香檳的人,並不是他們熱情嗷嗷歡迎的“姐”,而是……
“池、池總!”
趙權當即嚇得都跳了起來,抱著已經空了的香檳瓶子的手都在發抖。
看著眼前這個一身狼藉,頭發身上全都濕透透了的男人,他幾乎是不過腦子的,當即猛地將手裡的空酒瓶塞到了身邊的好友手裡。
好友:“???”
還帶這樣玩的?
當即,好友忙不迭就把手裡兩個空酒瓶往另一邊的好友手裡塞。
於是乎……
一個接著一個傳遞著空酒瓶,來以此證明,自己和這個罪惡的源頭沒有半點關係。
空酒瓶,最後全都落在了韓笑笑的懷裡。
韓笑笑舌尖抵住後槽牙,陰惻惻地衝著趙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。
眼神冰冰涼涼。
趙權嚇得直哆嗦,猛地咽了咽口水,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,就想顫顫抖抖伸手去接那些空酒瓶。
但,卻是聽“嘩啦”一聲。
便見韓笑笑隨手將懷裡的空酒瓶扔到了空瓶放置處,隨手就拎了一個酒瓶,朝著池晏走了過去。
那架勢,那動作……
就像是要拎著酒瓶往人腦袋上砸。
趙權等人的心臟都提了起來——啊啊啊!韓大小姐是瘋了嗎?她不會是想一酒瓶把池總給砸暈吧?
但,韓笑笑繞過了池晏,將那個空酒瓶一把塞到了蘇離的懷裡,一並塞過去的,還有一個紙巾盒。
她一本正經衝著蘇離眨了個媚眼:“寶,池總這可是為了你,遮擋了無情的‘暴風雨’,你得為池總負責呀。”
蘇離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