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遲突然站起身,一把攥住薑棲的手腕,將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,大步朝外麵走去。
薑棲被他拽得一個趔趄,嘴裡還在念念有詞,“不是出來玩嗎,我點的帥哥還沒到呢?”
陸遲聽到這話回頭,那雙幽深的眸子盯著她,“好玩嗎?”
“好玩呀,你不也玩得挺開心嗎?”
薑棲揉了揉發紅的手腕,仰頭衝他一笑,“怎麼,隻許你州官放火,不許我百姓點燈?”
“這麼愛玩,那你就玩個夠!”
陸遲冷冷丟下這句話,大步離開。
薑棲站在原地,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,唇角的笑意漸漸淡去。
這時,陳經理小跑著追出來,遞上她的包,“陸太太,您的包落下了”
薑棲接過包,淡淡道,“以後叫我薑小姐。”
“啊?”陳經理一愣。
她扯了扯嘴角,眼底一片霧靄,“因為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等薑棲走出會所時,那輛黑色邁巴赫還停在門口。
後座車窗降下,陸遲那張深邃的側臉在陰影中若隱若現。
助理徐遠看到薑棲走出來,下意識地就要推門下車。
“開車。”
後座傳來一道低沉的命令。
徐遠動作一頓,為難地看向不遠處的薑棲,“可是太太她……”
“我說開車!讓她在這玩個夠!”
陸遲的聲音陡然拔高,隱隱有些不耐。
徐遠不敢再猶豫,立刻發動了引擎。
薑棲剛走到車邊,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拉車門,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揚長而去。
“喂喂!你這狗男人!過河拆橋是吧!”
薑棲咒罵了好幾聲,無人理會,隻有一陣冷風吹過。
三月的京市,夜風裡還裹著未褪儘的寒意。
她站在馬路邊,攏了攏風衣,拿出手機快速下單了網約車。
“嘖嘖……”
熟悉的譏諷聲從身後傳來,江逸雙手插著兜閒晃過來。
“瞧瞧,這是誰家老婆,深更半夜被丟在馬路牙子上喝西北風啊?”
薑棲連眼皮都沒抬,她和江逸的恩怨能追溯到初中時代,屬於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的那種,天生磁場不合,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喜歡圍著陸遲轉。
“你才丟了?我是人,有手有腳有手機,想去哪就去哪,怎麼就叫丟了?”
她側過頭,上下打量了江逸一眼。
“倒是江少,你是腿腳不好使,還是天生瘸?出門必須得有人抬著走才行?那確實挺可憐的。”
江逸臉色頓時鐵青,每次和薑棲鬥嘴都占不到便宜,此刻更是被戳中痛處,去年賽車出事,他確實拄了三個月拐杖。
“薑棲,你給我少牙尖嘴利!秋音要回來了,你還能笑得出來嗎?”
“蚯蚓?”
薑棲眉間浮起一絲困惑,“哪個蚯蚓?江少你什麼時候對軟體動物感興趣了?”
“宋、秋、音!”江逸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,“遲哥的初戀女友!你年紀輕輕記性就這麼差?”
霓虹燈在薑棲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,她忽然笑起來,語氣輕快,“全世界就他有初戀?我沒初戀?我前男友你見得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