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吼聲震得薑棲耳朵嗡嗡作響,她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,看著陸遲風雨欲來的臉色,還是識趣地走了。
萬一要打她怎麼辦?
薑棲走出門口,還在小聲嘀咕,“狂躁症發作了?難道是她主動提離婚,傷了自尊心?”
反正總不能是舍不得她吧。
徐遠聽到動靜湊過來,小心地問,“太太,發生什麼事了?”
“我和他提離婚了。”薑棲重新戴上墨鏡,往電梯那邊走。
“中午你是不是送了炸藥給他吃,脾氣這麼差,還讓我滾,我這不就圓潤潤地滾出來了。”
徐遠:“……”
他在胸前默默畫了一個十字,心想今天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了。
電梯門“叮”地一聲打開,薑棲踩著高跟鞋大步走出,迎麵卻撞見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七年未見,曾經那個衣著樸素的貧困生,如今穿著裁剪精致的駝色羊絨連衣裙,長發如瀑,垂落在肩。
那張臉依然清純動人,隻是眼角眉梢多了幾分嫵媚。
方才對薑棲畢恭畢敬的前台小妹,此刻也殷勤地在為宋秋音引路,“宋小姐,陸總在樓上等您了,請往這邊乘坐電梯。”
薑棲墨鏡下的眉毛一挑,徑直往外走,連個眼神都懶得給。
“薑棲?”宋秋音卻突然叫住她,聲音輕柔,“真的是你呀,你戴著墨鏡我差點沒認出來呢。”
薑棲停下腳步,幽幽瞥了她一眼,語氣冷淡。
“我們好像沒熟到可以打招呼的地步吧?還是宋小姐天生自來熟,是個人就得打招呼。”
宋秋音卻像聽不懂人話似的,故作擔憂。
“你能隨便來公司嗎?這樣會不會影響不太好?”
薑棲摘下墨鏡,笑得明媚,“怎麼,正妻不能來,小三就行?”
前台小妹見形勢不妙,立刻腳底抹油溜了。
宋秋音眼眶泛紅,有些委屈,“我怎麼會是小三?當年和阿遲先在一起的明明是我,要不是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”薑棲不耐煩地打斷,“這件事你是要講到進棺材裡,還是打算死後刻在墓碑上,當年不是小三,現在就不能是了?”
宋秋音咬了咬唇,忽然湊近一步,壓低聲音道,“薑棲,不被愛的才是小三。”
她眼底閃過一絲得意,“阿遲根本不愛你,強扭的瓜不甜。”
“強扭的瓜甜不甜我不知道,扭下來嘗嘗鹹淡就行。”
薑棲頓了頓,故意拖長音調,“哦,陸遲這個瓜確實不太甜,我已經打算丟了,你要喜歡,就去垃圾桶撿吧。”
說完就要走,宋秋音卻拉住了她的手,塞了兩張話劇票。
“我剛簽約京華話劇社,下周有話劇演出,特地邀請你觀演。”
她紅唇微揚,又補了一句,“阿遲也會來捧場,畢竟是我的國內首演,他可重視了。”
也不管對方接不接受,轉身走進電梯。
薑棲低頭,看著票麵上《白天鵝》的燙金字樣,倏地笑了。
她隨手揉成一團,趁著電梯門即將關閉的空隙,精準地砸向宋秋音的腦袋。
“啊!”宋秋音顯然沒想到,捂住額頭驚呼。
薑棲嫌棄地拍了拍手,“現在的人越來越沒素質了,什麼垃圾都亂丟,一點也不愛護環境。”
電梯徹底關閉前,她如願看到了宋秋音完美偽裝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