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棲剛走出洗手間,就迎麵撞上沈硯。
兩人好久沒見了。
以往不是沒遇到過幾次,但薑棲都會裝作不認識。
畢竟當初兩人差點結婚,傳出去難免閒言碎語。
今天婆婆不在。
更何況陸遲都光明正大和初戀女友卿卿我我了。
她還恪守什麼婦道?
於是和前未婚夫來到露台閒聊。
夜風陣陣吹來,沈硯倚在欄杆上,似笑非笑地問,“和陸遲結婚,感覺如何?”
他也目睹了薑棲被宋秋音擠走座位的一幕,那股子好奇心被激起來了。
“要是我們當初結婚了,小三搶你座位,我肯定站在你這邊。”
薑棲望著遠處的夜色,語氣輕淡,“都一樣。”
無論嫁給誰,好像結局都一樣。
大四那年,蘇禾出車禍成了植物人,她那時的生活費都是後媽克扣剩下的,根本不足以支付這天價醫藥費,隻能向家裡求助。
作為代價她要去商業聯姻,為公司換取利益。
相親對象走馬燈似地換了一個又一個,有的談了幾小時,有的談了幾天,最長的也沒超過一周。
沈硯是最後一個,他算不上是很好的結婚對象,花花公子,外麵的女人不斷。
母親的病情刻不容緩,薑棲不想再折騰了,索性和沈硯約定結婚後彼此各過各的。
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,陸遲卻突然回國了。
那天酒吧偶遇,沈硯硬拉著她去敬酒,她喝得不省人事,稀裡糊塗地和陸遲睡了。
事情傳出去後,她和沈硯的婚約自然黃了,再想找到好的聯姻對象,更是難上加難。
至今她都沒想明白,那晚是怎麼回事。
趁著這次見麵,薑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,“沈硯,三年前那晚是你安排的嗎?”
沈硯一愣,隨即失笑,“我還沒大方到上趕著給自己戴綠帽子吧?再說那樣做對我有0個好處。”
薑棲盯著他的眼睛,“也許你根本不想訂婚。”
沈硯搖頭,難得認真,“如果我不想訂婚的話,直接退婚就行了,何必繞這麼一大圈?”
他頓了頓,又自嘲地笑了笑,“我哪裡丟過那個臉啊,當時知道你們睡了,我真的很憤怒,不是還衝你發火了,你記得嗎?”
薑棲回想了下,點了點頭,“記得,你還甩了我一巴掌。”
“你不也回敬我一記斷子絕孫腳?現在想起來還隱隱作痛。”
沈硯說著誇張地捂住了襠部,接著又歎了一口氣,“後悔那麼衝動了,麵子有什麼用,早就和你結婚算了,之後相親了那麼多女人,發現都沒你善解人意,有些女人鬨起來簡直歇斯底裡。”
“那是因為我對你沒感情,才這麼大方。”
薑棲垂下眼,聲音輕得像歎息,“真愛一個人,怎麼會容忍分享?”
沈硯拍了拍她的肩,半開玩笑半認真,“沒事,要是離婚了,你可以再考慮考慮我,我還是單身。”
薑棲還沒回答,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。
“沈大少,這樣光明正大挖彆人牆角,你媽知道嗎?”
兩人回頭,陸遲不知何時站在了露台入口,臉色陰沉沉的,好像誰挖了他祖墳似的。
沈硯倒是厚臉皮慣了,甚至還笑了笑,“要不是三年前陸總先挖我牆角,沒準我和薑棲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。”
陸遲大步走上前,一把扣住薑棲的手腕拽到自己身旁,嘴角勾著嘲弄的弧度,“那真是不好意思,她現在是我太太,你隻能找什麼阿貓阿狗生了。”
沈硯聳聳肩,故意挑釁,“誰知道,沒準會離婚呢?”
陸遲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,一字一頓道,“就算是我陸遲不要的東西,也不喜歡彆人惦記。”
“你才是東西!你個狗東西!”
薑棲憤恨地甩開他的手,頭也不回地走向宴會廳。
陸遲沒去追,而是冷冷地睨著沈硯,“你們剛才談了什麼?”
沈硯故意火上澆油,“談的可多了,她說後悔嫁給你了,想重新吃我這顆回頭草。”
“你可以試試,看後果你承擔得起嗎?”陸遲的聲音凝著霜,讓人不寒而栗。
沈硯到底不敢真的得罪他,立馬滑跪,“開個玩笑而已,陸總何必這麼較真,我們就是敘敘舊,沒談什麼。”
“再說我家也不會允許的,您的太太,我哪敢染指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