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棲聽到這話,氣得把臉扭向窗外,圓潤的後腦勺對著他。
車內再度陷入死寂。
徐遠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。
該死,他好端端地挑起什麼話題。
一路上戰戰兢兢地開到了目的地。
車剛停穩,薑棲就一溜煙地下了車,卻在院子裡停下了腳步。
那些被她連根拔起的月季,此刻居然完好無損地盛開著,花瓣上還沾著夜露。
“王媽重新栽的。”陸遲拖著行李箱走過來,還瞥了眼花叢,“誰家好人離家出走,還辣手摧花啊?”
薑棲哼了一聲,大步往屋裡走,她才不會自作多情以為是他親手種的。
剛進門,陸遲就在身後命令道,“我餓了,你去廚房給我做點吃的。”
薑棲眉頭一皺,這狗男人在家就當個大爺一樣,老是使喚她做這做那的。
在外就是二十四孝好男人,初戀女友醉了就舍得親自下廚給人做醒酒湯。
“我隻是搬回來住,沒說要當你保姆。”薑棲回頭看著他,冷哼一聲,“反正這些保姆也能做,家裡不是有王媽,以後有什麼需要喊她就行。”
陸遲眉頭輕蹙,不滿道,“王媽這麼大年紀早就睡了,你好意思折騰她嗎?”
薑棲剛要說你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的時候,王媽就從房間探出頭來,眼睛一亮,“唉,太太您回來了啊!”
“某人嘴巴餓得呱呱叫了,趕緊給他做點吃的堵住。”
薑棲說完,自顧自地上了樓梯。
王媽欣然應允,“好嘞,廚房還有些菜,先生你等我會,很快就做好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陸遲看著女人那抹背影很快消失在二樓,他提著行李箱跟了上去。
“怎麼不吃了?”王媽一臉疑惑。
“氣飽了。”
這女人還把行李箱丟給他,存心的吧。
王媽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。
這夫妻倆到底是和好了,還是沒和好啊?
薑棲路過主臥,才發現那張婚紗照又好端端地掛在牆上。
身後傳來行李箱輪子的聲音,她問了一句,“又是王媽重新弄的?”
“嗯。”陸遲單手插著兜,懶洋洋地站在她身後,“她說看不到某個傻兮兮的臉,乾活都沒勁。”
薑棲嘴角抽了抽,王媽怎麼可能會這麼說。
肯定是他在搬弄是非。
“是隻看到那塊冰塊臉嚇得滲人吧,乾活都冷得不行。”
薑棲直接從他手裡奪過自己的行李箱,往另一個房間走。
陸遲追問,“你去哪?”
“客臥。”薑棲走得飛快,“我怕和冰塊臉擠在一個屋裡會凍傷。”
陸遲:“……”
第二天,薑棲還在睡夢中,突然感覺有人在推她。
她迷迷糊糊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就是陸遲那張俊臉。
明明鎖門了,這家夥怎麼進來的?
薑棲抓起一旁的枕頭丟過去,臉上寫滿了不耐煩,“又跑來讓我係領帶?你幾歲了?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自己穿衣服了,堂堂陸總還沒斷奶嗎?”
陸遲輕鬆接住枕頭,他已經穿戴整齊,一身挺括的西裝,“中午來送飯。”
上一周吃食堂的飯感覺索然無味,明明飯菜都是頂級大廚做的,食材新鮮,擺盤都精致地挑不出毛病,可總感覺缺少了什麼,以前他怎麼沒發現過。
薑棲把臉埋進被子裡,悶聲道,“我很閒嗎?”
“一次一萬。”陸遲丟出價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