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棲看了眼啞巴的陸遲,不等他回答,轉身就走,“我可沒這個閒情雅致看完毀三觀的話劇,還有時間參加彆人的答謝宴。”
陸遲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對其他人道,“你們去吧,我累了先回家了。”
宋秋音還想挽留,“阿遲……”
陸遲已經拉著薑棲往外走,隻丟給江逸一句,“記得送她回去。”
車內,安靜如雞。
徐遠握著方向盤,大氣都不敢出,後視鏡裡,陸遲和薑棲各坐一邊,中間的空位多的似乎還可以坐下幾個人。
薑棲耷拉著腦袋,罕見地沒吭聲。
她心裡七上八下的。
要是放在以前,她高低地陰陽怪氣刺陸遲幾句。
“怎麼不去尋花問柳了?”
“不是最喜歡去的嗎?”
可現在滿腦子都是賀雲帆那句,“你不會懷孕了吧?”
她越想越慌。
生理期不準,這幾天還沒有來。
她決定明天買個驗孕棒測測。
陸遲瞥了她一眼,見她縮在門邊,和自己隔了八百米之遠,語氣冷颼颼的,“現在又不睡了?剛剛看個話劇睡得東倒西歪,一張票全拿來做夢了。”
薑棲頭也不抬,“如果好看,我怎麼睡著。”
“其他人怎麼沒睡,就你睡了?”
“他們不想睡唄,再說我睡覺礙著誰了,要是陸總覺得我礙眼,乾嘛帶我去,真是魚吃多了儘愛挑刺。”
說完,薑棲徹底閉嘴,賭氣看向窗外。
老是用其他人和自己比,把她說得有多差勁似的。
開車的徐遠抓緊方向盤。
他怎麼感覺總裁被單方麵冷暴力了?
吸取上次的教訓,他決定老實當個啞巴。
車剛停穩,薑棲迫不及待地推門下車,一溜煙地走進了彆墅。
以往都是她看著陸遲的背影,現在她決定以後都要跑得比他快。
王媽在門口打招呼,薑棲淡淡地應了聲,噔噔噔上樓,直奔客臥,“砰”地關上門。
陸遲緊隨其後進門,臉上化不開的烏雲,一言不發地坐在客廳沙發上,摸出煙盒點了支煙。
他其實煙癮不大,隻有心情極差或者應酬才會抽一兩支。
可現在,尼古丁也壓不住那股煩躁。
客臥裡,薑棲洗了個澡,和關明夏打電話吐槽,“莫名其妙拉我去看他初戀女友的話劇,我沒當場甩他一巴掌都算給他麵子了,結果我隻是不小心睡著了,還被他數落了一頓,你說擱誰受得了啊?”
關明夏憤憤不平,“他自己看就算了,為什麼非要拽上你?想讓你們上演一家親嗎?簡直離離原上譜。”
薑棲冷笑,“想得那麼美,他腦袋不用拆了,肯定是水,晃起來還有水聲。”
“對了,明天我那部劇開機,女二臨時換人了,你知道是誰嗎?”關明夏突然說。
薑棲想了想,“沈如萱,她要自己演?”
“是宋秋音!”關明夏恨恨道,“她要進軍娛樂圈了,聽說是陸遲那邊幫她拿到的資源,那部劇總投資幾個億呢,女二角色也是個香餑餑,換不了女主,估計要女主扛大旗吧。”
薑棲一怔,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宋秋音會說“以後不怎麼演話劇了”。
她譏諷道,“這鐵公雞還真是舍得給宋秋音花血本砸錢,又是話劇捧場,現在還給她塞影視資源了,對自己的老婆就是幾萬幾萬的轉,送過的項鏈弄丟了還得記賬,簡直是摳門到家了。”
關明夏猶豫了下,問道“他知道你賣項鏈是為了找季驍嗎?”
“不知道吧。”薑棲垂下眼,“他沒提,不然肯定要大做文章了。”
關明夏歎氣,“你打探到季驍的情況又怎樣?都那麼多年了,他也許早就忘了你。”
薑棲沉默片刻,輕聲道,“忘了就忘吧,隻要他還活著就行。”
掛斷電話,主臥突然吹風機的嗡鳴,
薑棲動作一頓。
陸遲頭發短,但洗澡很晚,總是不吹乾就睡覺。
以前她不放心,怕他頭痛,經常拿著吹風機追過去,耐心替他吹乾,
有時他自己吹,她聽到動靜也會放下手中的事跑過去幫忙。
可現在,就算吹風機燒了,她都不會再過去看一眼。
果斷蒙上被子,關燈睡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