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真想去工作,我可以給你安排,彆又找不到工作在那哭鼻子。”
薑棲冷哼一聲,顯然不領情,“不用,我可不敢,待會某人又讓我把錄用函裱起來,寫上是陸總施舍的。”
說完她就往外走。
陸遲瞥了眼王媽,王媽也是心領神會地從桌上拿了兩個麵包和一瓶牛奶,塞進薑棲手裡,“太太,早餐還是吃點好,對身體好呀。”
薑棲沒再拒絕,抓著早餐出了門。
她剛走出彆墅,手機就響了起來,來電顯示是護工李嫂的號碼。
“小姐,你快來醫院!夫人的手指剛剛動了。”李嫂的聲音透著興奮。
薑棲瞬間僵在原地,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。
二十分鐘後,她急匆匆趕到醫院,李嫂正在調輸液管,見她來了立刻迎了上來。
“就在剛才,我給夫人擦右手時,手指和中指明顯動了兩下。”
薑棲不太相信,“真的?您確定沒看錯?”
這些年希望越來越渺茫,她好幾次都有了放棄的念頭,倒不如讓母親解脫算了。
“千真萬確!”李嫂把監測記錄遞給她,“劉醫生來看過了,讓您去辦公室找他。”
主治醫生辦公室內,劉醫生指著電腦屏幕上的腦電圖,“您看這裡,在護工提到的時間點,腦電波確實出現了明顯的波動,說明大腦在嘗試重新神經連接。”
他調出另一組數據,“而且對比上周數據,病人的基礎代謝率提升了15%,這是個好兆頭。”
“那是不是意味著可以醒來?”薑棲問。
劉醫生推了推眼鏡,“這暫時不好說,家屬可以嘗試通過感官刺激促進意識恢複,像熟悉的聲音、氣味、物品等。”
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,“如果能請到神經學專家AleX概率會大大提高很多,他年輕有為,在植物人促醒領域有突破性成果,他們團隊在去年通過神經治療,成功喚醒了一位躺了五年的植物人。”
“怎麼才能聯係他?”
“很難。”劉醫生搖了搖頭,“他為人低調,專注於做科研,很少露麵,也拒絕任何采訪,向他求助的,大多都沒有下文,我也是在學術會議上了解的他,聽說他人目前在國外,要是有他消息,我再通知你一聲,不過,就算請到他費用也不低的,還有後期康複費用都是不小的數目。”
“謝謝醫生,費用您放心,我會準備好的。”
薑棲和醫生聊完病情,回到病房。
她輕輕握住母親枯瘦的手,監護儀的滴答聲在安靜的病房裡格外清晰。
“媽,快點醒來吧。”
“你還這麼年輕,一定還想看看外麵的世界吧。”
病床上的女人麵容平靜,仿佛隻是睡著了。
薑棲曾經怨恨過母親,為什麼拋棄自己一走了之。
在那個家無數個孤獨的日夜,她想要是有媽媽在就好了。
是不是就不會被忽視、冷落、欺負。
長大後,她才理解母親或許是有自己的苦衷。
薑棲拉開床頭櫃抽屜,取出那本破舊的《小王子》,泛黃的扉頁上歪歪扭扭寫著“棲棲的書”。
小時候母親經常抱著她讀這本書,那時母親總說,“你就是我的小玫瑰。”
如今,她學著母親當年的樣子,輕聲念道,“所有的大人都曾經是小孩,雖然,隻有少數人記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