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你管!”薑棲放下碗,推開他就往樓上跑,舌尖的甜味蔓延開來,心跳快得不像話。
不愛她,為什麼要做這種讓人誤會的舉動。
她好不容易決定放下。
12歲那年,陸老爺子壽宴,她第一次見到陸遲。
少年眉眼如刀,桀驁不馴,仿佛誰都不放在眼裡。
宴席間,薑梨使壞將她推入湖中,不會遊泳的她在水中拚命掙紮。
冰涼的湖水灌入口鼻,視線模糊中,一道身影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。
陸遲將她撈上岸,渾身濕透卻依然氣勢淩厲,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指著薑梨,“是你推她下去的。”
可薑棲看了一眼後媽的臉色,最終無奈說,“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。”
少年頓時冷了臉,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,“自己的冤情,自己都不辯解,活該被人欺負。”
那一刻,薑棲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。
因為那是第一次,有人站在她這邊。
就像在漆黑的海麵漂泊太久,終於望見一座燈塔,她開始笨拙地追逐那道光芒。
偷偷記下他喜歡的球隊,假裝自己也喜歡。
為了在他家多待會,刻苦鑽研下棋。
在一個學校時經常繞遠路,故意製造偶遇。
做了無數傻不愣登的事。
可陸遲始終不冷不熱,直到宋秋音出現。
薑棲永遠記得那天的雨有多大。
放學時,陸遲撐傘來接宋秋音,少年嘴角含笑,眼裡是從她從未見過的溫柔。
傘麵自然地傾向宋秋音,他的半邊肩膀被雨水浸透也渾然不覺。
他們說說笑笑離開,而薑棲站在大雨裡,雨水混著淚水流了滿臉。
她像個陰溝裡的老鼠,偷窺著彆人的幸福。
原來愛就是一把傾斜的傘。
而陸遲對她,隻是骨子裡的正義感作祟。
可她還是固執地想要抓住那束光,最終遍體鱗傷。
三年婚姻,換來的隻有滿室冷清。
一個孩子,尚未成型就化作血水。
如果重來一次,她大概還是會為那個跳入湖中的少年心動。
隻是不該貪心地想要更多。
薑棲蜷縮在床上,將臉深深埋在枕頭,草莓糖的甜味早已消散,隻剩下中藥殘留的苦澀。
就像陸遲偶爾施舍的那點溫柔,轉瞬即逝,徒留漫長的酸楚。
第二天,薑棲照常去關明夏劇組幫忙,她穿過片場休息區時,突然聽到一聲清朗的招呼,“喂,那個誰,你過來一下。”
她腳步一頓,循聲望去,隻見當紅炸子雞正衝她招手。
確認對方叫的是自己,薑棲不緊不慢走過去,“有事?”
邵晨遞來一杯珍珠奶茶,杯壁上還凝著水珠,“請你喝的。”
這幾天他就注意到這個氣質特彆的小助理,舉手投足自帶從容,完全不像普通工作人員。
人家大明星這麼客氣,薑棲也不好耍脾氣。
她禮貌接過奶茶,“謝謝。”
“你是關明夏的助理嗎?”邵晨靠在折疊椅上,漫不經心道,“我看你好像也就來了幾天。”
“嗯,臨時幫忙。”薑棲簡短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