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棲自顧自地用力關門,卻抵不過他的力氣,兩人僵持十幾秒,薑棲最終敗下陣來,隻好放他進門。
她抱著衣服躲到屏風後麵,板著臉警告,“不許偷看,否則我真的會給你一個爆炒栗子。”
陸遲站在那沒動,聲音戲謔,“我至於偷看?我一般想看,都是直接光明正大的看。”
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,薑棲換的是一件白色針織衫毛衣和黑色半身裙。
她迅速脫下臟裙子,換上了打底衫和裙子,正要套毛衣時,卻聽見陸遲在外麵喊,“笨手笨腳的,要不要我幫忙?”
“你才笨!老娘根本不需要你幫忙!”
她氣呼呼地沒仔細看,抓起毛衣就用力往頭上套。
結果套進了袖子裡。
頭卡在窄小的袖口,針織麵料糊在臉上,她使勁往外拔,卻越纏越緊,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“還不出來?”陸遲還在外麵催促,“你是打算在裡麵織一件新衣服?蝸牛換殼都比你快。”
薑棲不吭聲,試圖自己拔出毛衣,使勁拽了幾下,還是掙脫不開,已經汗流浹背了。
陸遲的腳步聲靠近,“你不會換個衣服低血糖暈過去了吧?平時叫你吃早餐,你是一點不聽。”
“我沒暈……”薑棲憋得滿臉通紅,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,“快過來幫我。”
陸遲繞到屏風後,眼前的一幕讓人忍俊不禁。
看見自家太太頂著個鼓鼓囊囊的毛衣袖,活像隻被困的蠶寶寶。
他不急著幫忙,反而慢悠悠調侃道,“你這是在表演魔術?名不經傳的腦袋消失術嗎?我看你不用去乾你那破劇組助理了,幫你聯係一下馬戲團,趕緊就業吧。”
“少廢話!”悶悶的聲音從毛衣裡傳出,“快……快悶死了”
陸遲這才伸手,小心地將毛衣從她頭上解救出來,“說你笨,還不信,智商和這袖口一樣窄。”
重見光明的薑棲頭發已經炸成雞窩,幾縷碎發滑稽地支棱著,臉頰因為缺氧泛著紅暈。
陸遲拎著毛衣在她眼前晃悠,“要不要我幫你穿,這個才是領口,你也是人才,這都能穿錯?”
薑棲奪過毛衣,這次終於正確套了進去,“都怪你一直在外麵囉嗦,影響我的判斷力。”
“又把鍋甩在我身上了,你去當廚師吧,這麼會甩鍋。”陸遲伸手幫她捋順炸毛的頭發。
薑棲馬失前足,被陸遲嘲笑得沒脾氣了,無力反駁地想離開。
結果沒走幾步,休息室的門被推開。
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男一女忘情地擁吻著進來,嘖嘖的聲音響起。
“嗯……彆在這裡。”女人聲音嬌得能滴出水。
薑棲驚訝得瞪圓了眼睛,這聲音她太熟悉了。
“怕什麼,人都去宴會廳了。”男人低笑著,嗓音有幾分沙啞,“剛才你在走廊勾引我的時候,可沒見你這麼害羞。”
薑棲倒吸一口涼氣,看到他們的那一瞬間,就下意識抓住陸遲的胳膊躲在了露台。
這麼大的場麵她第一次見。
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。
一抬頭,卻對上陸遲含笑的眸子。
笑什麼笑。
她無聲地瞪著他,隨即反應過來。
不對,她為什麼要做賊心虛躲起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