繼續往前走了幾步,抬頭正好看到了站在走廊儘頭的馮玉。
對方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,隨後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腋下,又指了指她的包。
薑棲愣了幾秒,立刻反應過來。
打開自己的包看了一眼,裡麵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。
正是剛才劉雪交給道具師那個盒子。
她腦子飛速運轉,麵上卻不動聲色。
若無其事地走到馮玉身邊,趁四下無人,迅速將這個盒子塞到她手裡,“待會找機會,幫我放到劉雪的包裡。”
馮玉輕輕點頭,接過盒子藏進袖口,轉身離去。
薑棲回到化妝室,從抽屜拿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黑色絲絨盒,隨手放了條銀色項鏈進去。
就等著她們來賊喊捉賊。
而馮玉則趁著一片混亂的時候,悄無聲息地將真正的白玉簪子塞進了劉雪的包裡。
關明夏聽完,驚訝道,“馮玉為什麼會幫你啊?她不是宋秋音的狗腿子之一嗎?”
薑棲輕笑,“她之前在酒店兼職服務員,在江家壽宴差點被薑梨刁難,我幫她解圍過,剛來劇組那會,她起初裝作不認識我,礙於宋秋音和我不對付吧,其實那會心裡有點失落來著,後來馮玉私下趁沒人找過我,說了自己身不由己,我就理解她了。”
“而且劉雪平時對她頤指氣使的,喊她做這做那的,她巴不得劉雪滾蛋呢。”
關明夏嘖嘖稱歎,“那劉雪也是自食惡果了,平時靠著那一丁點權力各種得罪人,現在好了吧?自己把自己送進警察局了,宋秋音的左膀右臂都沒了,看她還怎麼得意。”
薑棲倒是見怪不怪。
這點小伎倆,還沒她後媽十分之一的功力。
在勾心鬥角的薑家混了這麼多年。
可不是白混的。
——
宋秋音站在走廊拐角,深吸一口氣,撥通了江逸的電話。
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,背景音裡嘈雜的音樂幾乎蓋過人聲。
“喂,秋音?”江逸的聲音摻著幾分醉意。
宋秋音咬了咬唇,聲音放軟,“江逸,我那個助理因為涉嫌盜竊劇組的物品,剛剛被警察帶走了,我想拜托你,能不能幫忙把她撈出來,讓劇組這邊撤銷起訴啊?”
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,音樂聲漸遠,江逸似乎走到了安靜處,“她都偷東西了,你乾嘛管她?讓她吃牢飯就行了。”
宋秋音垂下眼簾,“畢竟這個助理之前挺照顧我的,她隻是一時走錯了路,還有糾正的可能,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。”
江逸歎了一口氣,電話裡傳來打火機點煙的聲音,“你就是太善良了,這樣彆人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你。”
“沒辦法,性格使然。”宋秋音柔聲道,“否則我真的寢食難安,她還這麼年輕。”
江逸吐出一口煙,“那行吧,我會試著和劇組交涉一下,這個我也沒把握,最近我媽抓我有點嚴。”
見他答應,宋秋音語氣頓時輕快了幾分,“謝謝你啊江逸,你在海城過得還好嗎?”
哪壺不開提哪壺,一提這個江逸就炸毛,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。
“好個屁啊,簡直是無聊透了,舅舅每天都抓我去上班,往辦公室一坐就是坐牢。”
“費儘心思才溜出來喘口氣,該死的薑棲,這個告狀精,等我回去了,看我怎麼收拾她!”
宋秋音聽著電話那頭的抱怨,嘴角微微翹起,但很快又恢複成擔憂的語氣,她輕聲安慰了幾句,才掛斷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