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——”賀雲帆聽到這話,一口湯嗆在喉嚨裡,連忙抽出紙巾擦嘴,無奈地笑了笑,“你這醋壇子,玩笑話怎麼還當真了呢,我們可是清白的。”
薑棲自顧自地夾菜,“彆理他,愛吃不吃。”
陸遲把空碗往她眼前一推,“誰說我不吃了,給我盛一碗湯。”
薑棲眼皮都沒抬,繼續夾菜,“你自己沒手嗎?”
陸遲盯著她,語氣不容拒絕,“就要你盛的。”
他剛剛可看得一清二楚。
這女人明明就給賀雲帆盛了湯。
怎麼輪到他就不行了。
薑棲卻裝作聽不見,細嚼慢咽地吃著飯。
兩人僵持不下,好似是一場無形的較量。
賀雲帆見狀,笑著站起身,“好了好了,陸寶寶彆生氣。”
他盛了一碗湯放在陸遲麵前,“哥給你盛,行了吧?”
“陸寶寶”三個字讓薑棲筷子一頓,眼皮狠狠跳了跳。
陸遲一記眼刀甩過去,“滾!誰是你寶寶!”
最終他不情不願地動起筷子。
賀雲帆也識相地沒再逗他了,生怕這家夥又當真,把他當奸夫給劈了。
三人沉默地吃完這頓飯,餐桌上隻剩下碗筷偶爾碰撞的聲響。
飯後,賀雲帆挽起襯衫袖口,主動站起來收拾碗筷。
“不用!你是客人,怎麼能讓你來。”薑棲連忙起身阻攔。
賀雲帆卻已經利落地摞好碗筷,笑著端向廚房,“畢竟我吃了這麼多,總得乾點活啊。”
薑棲站在原地,看了一眼像大爺癱在椅子上的陸遲,無聲地歎了口氣。
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?
她之前是一定是腦子進了湖水,才會看上這家夥吧?
陸遲抬頭對上她的視線,沒好氣道,“乾嘛?”
薑棲沒理會,收拾剩下的盤子進了廚房。
廚房裡,賀雲帆正彎腰將碗筷有序地放進洗碗機。
兩人一個遞碗,一個擺放,配合得十分默契,就像結婚多年的夫妻。
陸遲站在門口,盯著這一幕,覺得格外刺眼。
他大步上前,“姓賀的,你準備在我家賴到什麼時候?”
言下之意,你趕緊給我麻溜地滾蛋。
賀雲帆回頭,了然地舉起濕漉漉的雙手,“好好,我現在就走。”
他洗著手,對薑棲說,“謝謝招待了,我下次有機會再來。”
“沒有下次。”陸遲抱臂靠在門框上。
賀雲帆經過他身邊時,小聲打趣道,“你老婆做的飯真不賴啊。”
在陸遲動手打他之前,他已經笑嘻嘻地溜走了。
關門聲響起,薑棲終於忍不住轉身,“你非得這樣嗎?哪有開口趕客人走的?”
剛才吃飯也是,跟八百年沒吃飯的餓死鬼投胎一樣。
把菜都堆在自己的碗裡,堆成一座小山,活像有人要和他搶似的。
怎麼說賀雲帆也是她請過來的。
這家夥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。
陸遲冷笑,“怎麼?你舍不得了?趁我不在家,把彆的男人領回家,讓他坐我的位置吃飯。”
他越說越離譜,“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讓他用我的杯子?穿我的睡衣?給我帶綠油油的帽子?”
薑棲就差沒把無語兩個字寫臉上了,這是生怕自己把他兄弟拐跑了?
“你瞎說什麼呢?我不都跟你解釋了,本來夏夏也在這啊,又不是我們兩個人的燭光晚餐。”
“再說,賀律師不是你的好兄弟嗎?這點信任都沒有,要是我們真有什麼不清不楚的,你覺得你防得住?”
“或許你該慶幸的是可以一次性看清兩個身邊人,免得一直被蒙在鼓裡,變成蒙古人。”
陸遲眉心輕蹙,“不就是借了一次衣服給你,有必要這麼殷勤嗎?”
“很有必要啊。”薑棲轉身繼續整理洗碗機,“人家賀律師細心溫柔,情商又高,吃完飯還會主動收拾碗筷,哪像某人跟個大爺似的。”
陸遲被戳中痛處,不服氣地上前搶過她手裡的盤子,“有什麼了不起的,我也會!”
他笨手笨腳地往洗碗機裡塞,差點打翻一旁的玻璃杯。
薑棲看著眼前手忙腳亂的男人,倒是覺得新奇。
陸寶寶這稱呼真沒叫錯,幼稚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