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於是新開發的路段,監控少,還沒確切的證據,那兩個男人倒打一耙主張是互毆。
薑棲指著季驍臉上和手臂的傷口,反駁道,“二打一怎麼互毆?怎麼看,也是他傷得更重。”
其中一個男人說,“我兄弟腦袋也被你砸出血了,再說加上你,二打二怎麼不算互毆?”
那個被薑棲用石頭砸破腦袋的男人,更是激動地控訴她謀殺未遂,“警官,你看我這腦袋,就是這女的從背後偷襲,這是想要我的命啊!”
“你拿著刀想捅人的時候怎麼不說?”
“我隻是拿出來自衛罷了!”
七嘴八舌吵成一團,值班警察被吵得頭疼,用力拍了下桌子,“都安靜!當這裡是菜市場嗎?找家屬或者朋友來辦保釋,有什麼話等監控找到了再說。”
那兩個男人卻說自己是外地的,一時聯係不上人保釋,警察沒好氣道,“那就一直關著。”
四個人都被暫時分開看管,要喊人來保釋才能離開。
薑棲那會打完報警電話,手機就靜音了,現在屏幕一亮起,就被一連串的未讀消息和未接來電提醒淹沒。
全是陸遲的。
【人呢?】
【去哪了?】
【接電話!】
【故意不接?】
後麵的語氣越來越急,甚至帶上了咄咄逼人的質問。
薑棲皺了皺眉,直接劃掉了通知欄。
這陣仗,搞得她好像做了什麼背信棄義的事情一樣。
她能聯係的人不多,第一時間想到了賀雲帆,他是個律師,處理這種事應該最合適,於是她撥通了他的電話。
電話那頭,賀雲帆聽她簡單說明情況後,答應得很爽快。
不到半小時,賀雲帆就趕到了警局,他專業而高效地與值班民警溝通,很快辦妥了手續,將她和季驍保釋了出來。
三人一同往警局外麵走去,薑棲向他表達了感謝,“謝謝你啊,賀律師,大晚上還麻煩你跑一趟。”
賀雲帆笑了笑,“沒事,這種案子不棘手,等明天警察調取附近停靠車輛的行車記錄儀或者商鋪監控,隻要證明是他們先動手打人就行,你們屬於正當防衛或者見義勇為,問題不大。”
他頓了頓,看向一旁沉默的季驍,“對了,他們為什麼盯上你?”
季驍揉了揉發青的顴骨,聲音有些疲憊,“是之前在燕城的一個建築項目的施工方,他們偷工減料被我發現了,上報之後就沒再用他們,這事在圈子傳開,他們名聲壞了,接不到工程,就對我懷恨在心,一路從燕城跟到這來找我麻煩。”
薑棲想起周五那天黎揚說的“季經理”,於是問道,“所以你現在負責天悅?”
季驍點點頭,“前陣子剛調過來,京盛派來駐紮在天悅的項目副經理。”
薑棲又看了眼他額頭上簡單包紮後仍在滲血的傷口,提議道,“要不要去醫院重新包紮一下,你傷口好像又流血了,而且你剛剛臉上也挨了幾拳,最好檢查一下腦袋。”
“我陪他去吧。”賀雲帆突然說。
薑棲疑惑,他倆不熟吧?
“你老公來了。”
賀雲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,隻見不遠處昏暗的燈光陰影裡,陸遲正倚車而立,他穿著一身深色西裝,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,那雙深邃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三人,周身散發著壓抑而危險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