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沉默地看著那抹幽藍色,沒有任何表情。
看了片刻,她拉開抽屜,將那枚婚戒放在盒子裡,與項鏈作伴。
然後輕輕合上蓋子,將盒子一並推進了抽屜最深處。
這些東西,她沒想過帶走。
第二天中午,薑棲主動將薑梨約了出來,在一家隱秘性較好的咖啡廳角落見麵,她直截了當地提出交易那枚婚戒,一開口就是八百萬。
薑梨惦記這枚象征陸太太身份的戒指很久了,她表麵上仍故作矜持,挑剔地拿著戒指看了又看,開始壓價。
“這戒指款式也就一般嘛,而且你都戴過了,算是二手,八百萬太貴了,四百萬怎麼樣?”
薑棲麵色平淡,喝著咖啡,並不急切,“那就沒得談了。”說著作勢要收回。
薑梨立刻按住她的手,眼珠一轉,急忙道,“哎彆急嘛,四百五十萬!最多這個數了,我生日收的零花錢沒那麼多。”
經過一番看似激烈、實則完全在薑棲掌控的“討價還價”,薑棲最終才“勉強地”、“虧本大甩賣”般地以五百萬的價格答應了,並且堅持要求必須將錢轉到關明夏的賬戶。
薑梨還覺得自己撿了大便宜似的,生怕她反悔,立刻依言照辦,完成了轉賬。
她拿著到手的戒指,喜不自勝,反複戴在手上觀賞。
這時,服務員端來一塊甜品放在薑梨麵前,薑梨卻捂著鼻子,一臉嫌棄地讓她趕緊拿遠點,“快拿走,快拿走,這些甜膩膩的東西膩死人,聞著就想反胃。”
薑棲卻盯著她這個下意識的舉動,意味深長地淺笑道,“你該不會…是懷孕了吧?”
薑梨瞬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聲音都尖利了幾分,“薑棲,你胡說八道什麼呢!我還是個黃瓜大閨女呢!你懷孕我都不可能會懷孕!”
說著,氣急敗壞地抓起包包離開了。
薑棲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背影,眼底掠過一絲玩味。
其實那枚戒指,是假的。
她專門請人做的高仿品,外觀足以以假亂真。
但成本,連五千塊都不需要。
以前薑梨看上了薑老太太珍藏的一顆夜明珠,愛不釋手,卻因為得不到,竟然故意絆倒她,讓她失手打碎,害她因此被罰跪祠堂一整夜。
後來,她無意間看到薑梨向自己那群小姐妹炫耀那顆本該“碎掉”的夜明珠,才恍然明白,薑梨是玩了招偷梁換柱,以假亂真,將真的弄到了自己手裡,卻讓她當了冤大頭。
這筆賬,她一直記著。
如今,用一個假戒指,順利從薑梨這拿走了五百萬,還轉到關明夏的賬戶,徹底脫離了夫妻共同財產的範疇。
就算將來陸遲讓她淨身出戶,就算和薑家徹底決裂,她至少還有這筆錢可以支付母親的醫藥費。
薑棲之後去了劇組一趟,找到關明夏,將薑梨那筆錢的事情簡單交代,讓她先代為保管。
關明夏欣然應允,她隨即想起什麼,眼底閃著八卦的光芒,“唉,你之前說找到季驍了?他還有女兒?”
“嗯。”薑棲點頭,唇角不自覺帶了點柔和的笑意,“他女兒很可愛,季驍現在是京盛集團派駐天悅的項目副經理,我們平常在工作上會有些接觸。”
關明夏聞言,眉頭立刻蹙起,臉上寫滿了疑惑,“不對啊!這說不通啊!他既然就在本市,這段時間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活動,還是有個有點頭銜的項目副經理,又不是什麼隱姓埋名的人物,為什麼請的私人偵探,找了這麼久,卻一直沒有他半點消息?”
薑棲一怔,很快反應過來。
心裡已經隱隱猜出是誰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