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之璿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,弄得莫名其妙,臉色白了白,急忙解釋,“小梨,不是我!我怎麼可能把這種事情說出去,我答應過要幫你隱瞞的!”
“就是你!除了你還能有誰!”薑梨氣得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,情緒激動之下,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靠枕就朝著方之璿扔過去,聲音尖利刺耳,“你給我滾!你這個賤人!兩麵三刀!還想當我嫂子!你做夢!滾出去!我再也不想看到你!”
一旁的薑嶼川見狀,上前按住激動得幾乎要撲過來的薑梨,沉聲喝道,“好了!薑梨,你還瞎鬨騰什麼?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?”
趙語蓮本來也不喜歡方之璿,聽到她還想幫著薑梨隱瞞,眉頭皺得更緊了,直接對方之璿下了逐客令,“方小姐,你也看到了,這是我們家的家事,你個外人不方便久留,還是趕緊離開吧。”
她頓了頓,眼神帶著警告,“還有,這件事你要是敢往外亂傳一個字,那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。”
方之璿看著眼前的三人——崩潰指控的薑梨、冷漠驅趕的趙語蓮、隻是阻攔卻未明確為她辯白一句的薑嶼川,心裡莫名覺得委屈,最終低聲道,“阿姨,小梨,你們好好休息,我先走了。”
薑嶼川看了母親和妹妹一眼,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方之璿,沉聲道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兩人並肩地走到彆墅門口,方之璿停下腳步,抬起頭看向薑嶼川,聲音很輕,“是薑棲做的,對嗎?”
薑嶼川身形頓了一下,夜色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,他沒有承認,但也沒有否認,隻是選擇了保持沉默。
這沉默,對方之璿而言,已經是答案。
她心裡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,他明明可以說出來,說這一切都是薑棲捅出去的。
哪怕替她辯白一句,隻要說不是她做的就行。
可他偏偏選擇了默認,任由她承受了薑梨所有的怒火和趙語蓮的遷怒。
隻因他不想再進一步激化薑棲和這個家的矛盾,便選擇讓她來當這個事件的背鍋俠,其他人後麵也不會再追究到薑棲身上。
——
第二天,薑棲起床時心情非常愉悅,想到薑梨昨天在家大概率挨了罵,甚至挨了打,她就覺得通體舒暢。
要不是怕引火燒身,她還真想親自回薑家看看那雞飛狗跳的場麵,就連彎腰換鞋準備出門時,臉上還掛著藏不住的笑意。
陸遲站在她身後,看著她這副罕見的好心情模樣,問道,“碰上什麼好事了?樂成這個傻樣?”
薑棲沒好氣地瞪他一眼,立刻收斂了笑容,恢複冷淡,“關你什麼事。”
陸遲也似乎習以為常她這般態度了,前陣子冷暴力,如今是冷言冷語。
他之前都是不由分說地直接通知,“我送你去一程”,今天卻罕見地用了商量的語氣,問道,“要不要我送你一程?”
“不要。”薑棲不假思索地拒絕了。
說完,沒給他拽著自己去車庫的機會,拉開門就走了。
最近薑棲忙著籌備“觀星”大賽的設計作品,準備參加周五公司的內部選拔。
下午,她去了天悅項目部開會,和項目組的人針對一個複雜的設計方案討論了很久,出來的時候,天已經完全黑了。
同事們陸續離開,薑棲走出工地,翻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設計稿子不見了。
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決定折返回去拿,剛往回走了幾步,身後傳來汽車駛近的聲音,隨即一道車燈打在她身上。
一輛灰色的車在她身旁緩緩停下,車窗降下,露出了季驍關切的臉,“薑棲,你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