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棲停下腳步,轉身看向周維謙,心裡正疑惑他有什麼事,卻見周維謙的保鏢也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,反手將會議室的門關上了,並且就站在門口,像一尊門神,擋住了去路。
這陣仗讓薑棲的心瞬間提了起來,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文件夾。
難道是上次在夜闌偷拍他和薑梨的事情被他發現了?她強壓下心頭的緊張,麵上維持著鎮定,語氣儘量平靜地問,“周總,您找我有什麼事?”
周維謙坐在椅子上,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,鏡片後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,他沒有繞圈子,直接問道,“聽說你離婚了?”
陸氏和薑氏上午中斷所有合作的事,在這個圈子裡早就已經鬨得沸沸揚揚,周維謙知道也不足為奇。
薑棲微微蹙眉,不明白他為何提起這個,謹慎地回答,“是的,但我的婚姻狀況,似乎並不影響我的工作吧?”
“是不影響工作。”周維謙淡淡應道,話鋒卻一轉,“不過,上次在夜闌會所偷拍我的,是你吧?”
薑棲心裡咯噔一下,但臉上依舊裝傻充愣,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,“什麼偷拍?周總,您說什麼呢?我不太明白。”
周維謙緩緩站起身,走到她麵前,目光帶著審視的壓力,步步緊逼,“你跟蹤我到夜闌會所,偷拍了我的私人照片,我的保鏢一路追你到頂樓,你躲進了某個房間,而長期包下頂樓總統套房的人,正是陸遲,也隻有他,有能力,也有動機,把那晚的監控記錄處理得乾乾淨淨。”
薑棲唇角勉強著一絲淺笑,反問,“周總,您說笑了,我有什麼理由要偷拍您呢?”
“理由我不清楚。”周維謙掃了一眼她利落的短發,“雖然你剪了短發,但我的保鏢,並不眼瞎。”
他說著,目光瞥向門口的保鏢。
薑棲也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那個身材魁梧的保鏢,對方正目光沉沉地看著她,帶著肯定的神色。
眼見瞞不住,她深吸一口氣,隻好承認,“是,周總,我承認那天是拍了些照片,但我並不是特意跟蹤您去的,您也知道,薑梨是我的妹妹,我們姐妹倆之間有些私人恩怨,我當時隻是想知道她和誰在交往,僅此而已,沒想到會是您。”
周維謙聽完,臉上沒什麼表情,“我不管你和誰有恩怨,偷拍我的照片一旦流出去,對我的影響很大,尤其是我的家庭,想必你也清楚我家太太的性子。”
薑棲立刻保證道,“這點請您放心,我並沒有將照片外傳,隻給了薑家的人看,如今薑梨都因此流產了,家醜不可外揚,她那邊更不會傳出去,我曝光您,對我自己沒有任何好處,所以並沒有損害您的實際利益。”
“怎麼沒損害?”周維謙的聲音冷了幾分,“我本來應該有個兒子的,要不是你將這事捅到你家裡去,薑梨也不會被逼著打掉那個孩子。”
薑棲迎上他的目光,邏輯清晰地反駁,“周總,恕我直言,以薑梨的性格和年紀,隻要她不是傻子,就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為您生下孩子,據我所知,她早就私下預約了流產手術,我的曝光,最多隻是讓她提前挨了家裡一頓打,然後再去進行原本就計劃好的手術,所以,我的作用僅僅是讓她多挨了一頓打,並不直接影響您‘有沒有兒子’這個結果。”
周維謙忽然笑了一下,隻是笑意未達眼底,“薑設計師還真是伶牙俐齒,邏輯鬼才啊。”
薑棲不卑不亢地回道,“不敢當,您也是邏輯鬼才,直接說是我讓您沒了兒子,把這麼大的帽子直接扣在我身上了。”
周維謙向前逼近一步,視線在她臉上流轉,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打量,“之前的事,我就既往不咎了,現在,我和薑梨已經分開了,你也離婚了,恢複自由身,不如以後跟著我怎麼樣?”
他說著,竟伸出手,輕佻地想要去摸薑棲的臉。
薑棲下意識側頭避開,語氣冰冷:“謝謝周總的好意,我就算了,高攀不起。”
周維謙的手落空,卻不依不饒,轉而將手搭在了薑棲的肩膀上,“為什麼?我和陸遲相比,也不差什麼吧?他能給你的,我同樣能給。”
薑棲感到一陣惡心,用力拍開他的手,“周總,請自重,不要把我當傻子。”
周維謙臉色一沉,對保鏢使了個眼色。
那保鏢立刻上前,抓住了薑棲的手臂,將她牢牢製住。
“你想乾什麼?”薑棲奮力掙紮,卻無濟於事。
“我想乾什麼?”周維謙冷笑,之前他還忌憚薑棲是陸遲的老婆,如今他們都分道揚鑣了,便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。
“我想讓你親自試試,我和陸遲相比,到底差在哪了?”
他伸手,用力掐住了薑棲的下巴,強迫她抬起頭,“你比你那個蠢妹妹有趣多了,我一直想試試來著。”
薑棲彆過臉,試圖擺脫他的鉗製,厲聲道,“你敢動我,就不怕我鬨到你老婆那裡去嗎?”
“嗬。”周維謙嗤笑,“有句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,何況,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閉嘴。”
眼看周維謙來真的,薑棲雙手被縛,心中驚怒交加,奮力掙紮著,抬腳就朝他踹過去。
周維謙沒想到她性子這麼烈,小腿被踢中,雖然不重,但足以讓他惱羞成怒,“你真是敬酒不吃,吃罰酒。”
他揚手,眼看一巴掌就要朝薑棲的臉扇下來。
就在這時,“叩叩叩——”
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。
門外傳來季驍關切的聲音,“薑棲,你在裡麵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