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竹在薑棲身旁的空位坐下,又露出一副“我磕到了”的表情,有點小激動,“怎麼回事?怎麼回事?一向高冷的陸總,剛才居然會蹲下來幫你整理行李箱!我的天,簡直驚掉了我的下巴!好有反差感。”
薑棲無語扶額,“你剛剛沒聽到嗎?人家說了就是舉手之勞。”
“可是沒見他對彆人舉手之勞啊。”溫竹反駁,邏輯清晰地指出,“而且看他那動作非常自然,好像幫你就是很理所應當的事,還碰了你的私人物品哎,正常的情況下,不應該都是要避嫌嗎?”
薑棲沒好氣道,“那是他臉皮厚,沒有分寸感,不懂得避嫌。”
溫竹卻不依不饒,惋惜地歎了口氣,“唉,陸總要是沒有結過婚就好了……二婚的,怎麼說也差點意思。”她好奇地看向薑棲,“我好好奇他們當初為什麼離婚啊?你說,像陸總這樣的,前妻得是什麼樣的人?”
薑棲直截了當道,“要是這麼好奇,你就去問問他本人,他就在前麵坐著呢。”
溫竹立刻縮了縮脖子,“我哪裡敢呀,我感覺他也就對你有點好臉色,對其他人都是冷氣全開,還有你也是,你一向穩重靠譜,可每次遇到陸總就變得不太聰明了,總能搞出一些哭笑不得的動靜來,上上次是華麗罰站,上次是深情凝視,這次是軍火庫曝光,你們真的不是天作之合嗎?哎呀,不行了,我又磕上了。”她雙手捧著臉,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樣子。
薑棲簡直要被她的神邏輯氣笑,“他那是克我!專門克我的!”
要不是他也要去南海岸,關明夏也不會過度擔心,塞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防狼神器。
要不是他突然悄無聲息地靠近,嚇自己一跳,行李箱也不會脫手,更不會大喇喇地彈開,讓她當眾社死。
這麼一環扣一環地想下來,薑棲愈發覺得陸遲就是專門來克她的,遇到他就沒什麼好事。
車程不是很遠,大約三個小時就到了。
這一路上,溫竹就像個孜孜不倦的CP粉頭,圍繞著薑棲和陸遲,從各種奇奇怪怪的角度挖掘所謂的糖點,試圖向她證明這兩人之間存在著某種命中注定的吸引力。
要不是薑棲和陸遲結了三年的婚,深知那個狗男人什麼尿性,差點就要被溫竹這強大的腦補給帶偏,真是信了她的鬼話。
很快,一行人到達了位於度假村附近的一家高級酒店。
陸氏果然財大氣粗,選的酒店環境優雅,設施高檔,並且安排了一人一間房,保證了私密性和舒適度。
隨便在酒店吃了點午餐,薑棲就拿著房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關上門,她立刻拿出手機,開始打電話審判罪魁禍首。
電話一接通,薑棲就劈頭蓋臉地興師問罪,“關明夏!你老實交代!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又背著我,偷偷塞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防狼神器進去的?我昨晚明明不是都已經拿出來了嗎?”
電話那頭的關明夏語氣頓時弱了下去,帶著點心虛,“那個……棲棲,你聽我解釋……我昨晚半夜睡著,突然驚坐起,想起來還有鎖銬和鐵鏈沒給你放進去!這哪能行?防護不到位啊!所以我就……又摸黑爬起來,打開了你的行李箱……”
她越說聲音越小,“結果發現你居然把之前那些都拿出來了!我想那怎麼行啊!南海岸那麼偏遠,陸遲那家夥又同行,於是……我就又幫你……都裝進去了,還順便檢查了一下有沒有遺漏的……”
薑棲聽得額角狠狠抽了抽,感覺血壓都在升高,“我真是謝謝你啊!關大小姐!你知道今天害我丟了多麼大的臉嗎?”
她幾乎是咬著牙描述當時的場景,“在上車集合點,所有人!包括陸遲和許淩霜!都看著我的行李箱彈開,裡麵那些裝備嘩啦一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!大家都用看神經病、看恐怖分子的眼神看著我!”
關明夏在電話那頭似乎也想象到了那個畫麵,聲音更低了,“我……我哪知道你那個行李箱質量那麼差,會當眾打開啊……我保證!我發誓!沒有下次了!絕對沒有!”
她說著,然後又不忘叮囑,“不過,既然都帶過去了,你記得一定要放在順手的地方,隨時防身啊!對那冰塊臉,千萬不能大意!”
薑棲被她這執著於防身的態度弄得徹底沒脾氣了,沒好氣地回了句,“還防什麼身!我現在最需要防的是再次社會性死亡。”
說完,她掛斷了電話,徹底癱倒在床上。
明天才正式去度假村項目現場進行實地勘察,在去之前,許淩霜先組織至禾的人開了個內部會議,詳細討論了明天的任務分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