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棲根本不信,隻覺得他在狡辯,“都過去那麼久了,現在死無對證,還不是任憑你一張嘴,想怎麼說都行?”
陸遲眉頭微蹙,語氣誠懇地重複,“我真的給你打了滿分。”
那個比賽打滿分的確是罕見,通常最高也就96分、97分以表示嚴謹和保留空間。
薑棲冷哼一聲,“當時其他幾個評委點評都是誇讚,唯獨你,在台下桀驁不馴地說了‘一般’兩個字,不是你打的低分,還能有誰?”
“彆再跟著我了,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。”
說完,她轉身快步離開了。
陸遲望著她的背影,心頭湧上一陣無力感,想追上去解釋,卻無憑無據,無論說什麼都顯得蒼白。
他隻好撥通了徐遠的電話,吩咐道,“找人去調取上次觀星設計大賽所有評委的原始評分記錄,尤其是薑棲那部分的打分明細。”
——
夏令時差八個小時,國內已是華燈初上的傍晚。
賀雲帆下了班,習慣性地繞路光顧關明夏的咖啡廳。
自從上次關明夏被江逸的保鏢打暈,是賀雲帆及時將她背去醫院,關明夏心裡一直記著這份情。
她大手一揮,允許賀雲帆在她的地盤免費喝一個月的咖啡作為報答。
後來有一次咖啡廳裝修踩坑,和施工方扯皮,也是賀雲帆出麵,用專業的法律手段幫她拿到了應得的賠償。
因此,即便賀雲帆與江逸交情匪淺,關明夏對他倒並不排斥,反而帶著點高中學長的濾鏡。
這幾天兩人時不時能聊上幾句,關明夏也常從他那裡旁敲側擊些八卦消息。
吧台處,關明夏拽著賀雲帆問,眼神裡滿是好奇,“唉唉,快跟我說說,那個臭蚯蚓怎麼又住進醫院了?”
她昨天去醫院拿消化藥,離開時恰好看到江逸推著宋秋音在樓下花園吹風,宋秋音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,勾起了她巨大的八卦欲。
好不容易盼來賀雲帆,自然要逮著他問個明白。
“什麼病啊?”
“嚴不嚴重?”
“生命倒計時了嗎?”
“這算不算是報應?”
“怎麼就小黃瓜一個人圍著她轉?”
“那個冰塊臉呢?沒去獻殷勤?”
賀雲帆起初還秉持不多嘴的原則,不想多談朋友的私事。
可關明夏理由充分,振振有詞。
“他們都目無王法綁架我了!我沒報警抓他們,已經很仁慈、很顧全大局了好嗎?”
“我現在就想知道一點他們的近況,怎麼了?”
“我好以防萬一,未雨綢繆,提前想好應對策略啊!”
“這有錯嗎?有錯嗎?”
“你不說,我總有彆的辦法知道,到時候我就……我就天天在你咖啡裡加香菜汁!”
賀雲帆架不住她這番軟磨硬泡加“威脅”,最終還是無奈地全盤托出。
“宋秋音前幾天突發呼吸衰竭,情況挺危險的,差點就沒救過來,是陸遲幫忙聯係了頂尖專家,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,現在主要是江逸在照顧,陸遲他……已經出國去找薑棲了。”
關明夏一聽到“陸遲去找薑棲了”,瞬間炸毛,音量都拔高了,“什麼?這個渣男他跟過去乾嘛?”
“還能乾嘛,追妻唄。”賀雲帆替好友解釋。
“追妻?”
“他有什麼臉追妻?”
“他不應該守著他的寶貝臭蚯蚓嗎?每次臭蚯蚓有點什麼事,他倒是關心得緊!”
“現在棲棲好不容易離婚,擺脫他這個火坑,正要開始新生活,他倒像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似的黏上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