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,薑棲一來到教室,剛在自己的座位坐下,旁邊的孫昭就又湊了過來,帶著點自以為是的關切,“薑棲,你今天臉色怎麼有點差?昨晚是不是沒睡好?”
薑棲眼皮都沒抬,“你看錯了,估計是你眼睛有眼屎沒擦乾淨。”
孫昭碰了個軟釘子,卻不氣餒,“我聽說英國這邊氣候乾燥,對皮膚不好,正好彆人送了我一套護膚品,你要不要拿去用?你看看你,都有點黑眼圈了。”
薑棲終於抬眼看他,眼神裡帶著無語,“孫組長,高中沒學過地理嗎?英國是溫帶海洋性氣候,全年溫和濕潤,哪裡乾了?”
她頓了頓,目光掃過孫昭眼下更濃重的青黑,“還有,護膚品你還是留著自個用吧,你這黑眼圈,都快趕上大熊貓了。”
孫昭摸了摸自己的眼圈,辯解道,“沒辦法,有時候工作室接的案子多,需要熬夜趕工,對我們男人來說,這也是一種成功的象征,你們女人就不行了,熬夜老得快。”
薑棲簡直要被他的邏輯氣笑,扯出一抹極其敷衍的淡笑,“是嗎?那建議你可以用眉筆再畫畫,加深一下你這成功男人的印跡。”
她對孫昭這個組長,起初還維持著基本的客氣。
後來發現這人表麵熱心,實則自負又難纏,現在乾脆不留情麵地懟回去。
陸遲一進門,就看到他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。
他眸色黯了黯,隨即走到薑棲麵前,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些,但內容卻是不容商量的,“你和我換下座位。”
薑棲聽著他這命令式的口吻,斬釘截鐵地拒絕,“不換。”
陸遲眉頭擰起,“為什麼不換?你就喜歡貼著這個纏人的家夥坐是嗎?”
孫昭也不是聾子,立刻朝著他嚷嚷道,“哎哎!你說誰纏人呢?你想撬我同桌就直說,彆拐彎抹角的!”
陸遲根本沒搭理他,完全把他當空氣,目光隻鎖定薑棲。
薑棲依然低著頭,擺弄著手中的筆,“纏人?陸遲,這裡沒比你更纏人的了,比起彆人,我更希望你滾遠點。”
恰在此時,女教授走上講台,準備開始上課。
陸遲眼見換座無望,也拿她沒轍,隻好陰沉著臉,再次落座於她身後的位置。
上課的時候,孫昭似乎為了證明自己同桌的地位,時不時就側過頭和薑棲說上幾句,分享自己的高見。
陸遲在後麵看得心頭火起,他有的是手段把孫昭這個礙眼的家夥趕走。
但一想到這樣做的後果,很可能再次惹毛薑棲,讓本就僵持的關係雪上加霜,隻好就此作罷。
就這樣,一上午的課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過去了。
下課鈴剛響,孫昭又向薑棲發出熱情的邀請,“薑棲,今天彆去吃食堂了吧?我帶你去一家西餐廳,你剛來肯定沒去過,特彆有格調,我以前出差經常去,今天我請你。”
薑棲快速收拾著自己的東西,想也沒想就拒絕,“不用了,我農村來的,沒見過什麼世麵,去不慣那種高大上的西餐廳,免得拉低了孫組長的檔次。”
孫昭額角抽了抽,還想說什麼,薑棲已經挎著包,頭也不回和地走了,
陸遲冷冷地睨了孫昭一眼,眼神裡充滿了鄙夷,隨即也緊跟著薑棲出了教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