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遲不再理會薑嶼川,長腿徑直朝著白雅舒所在的方向邁去。
白雅舒背對著他,渾然未覺,正優雅地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,細細品味後,輕聲評價道,“這款紅酒確實不錯,口感層次豐富,能品出玫瑰、紅莓與一絲若有若無的鳶尾花的香氣,醇厚飽滿,回甘也悠長。”
坐在對麵的許淩霜聞言,又為她添了些酒,“伯母真是行家,品得一點也沒錯,這款酒的配方,還是我母親生前特地參與調製的,她一直很喜歡研究這些,您要是喜歡這款,待會兒我讓人給你帶幾瓶回去慢慢品嘗。”
她話還沒說完,餘光便瞥見了正朝這邊走來的陸遲,眼底掠過驚喜,聲音也輕快了幾分,“陸遲?你回國了?”
一旁的許柏山也抬眼瞧見了陸遲,連忙放下酒杯,熱情地招手,“陸遲啊,你來得正好,快,坐下來一起品品這酒,你媽嘗了都說挺不錯的,你也試試,給點意見。”
陸遲在白雅舒身後穩穩站定,唇角勉強彎起笑,“許伯伯稍等,我有些話,需要先和我媽單獨談一下。”
說著,他伸出右手,輕輕拍了拍白雅舒的肩膀。
白雅舒心頭一跳,緩緩回頭看向兒子,他臉上瞧不出明顯的情緒,眉眼依舊俊朗,可那眼底深處隱而不發的不悅,她還是察覺到了。
她抿了抿唇,舌尖抵著口腔,方才紅酒帶來的清甜回甘悄然消散,反倒漫開一絲淡淡的苦味。
四人同框的一幕,被不遠處的薑嶼川用手機清晰地捕捉了下來,隨手發給了遠在英國的薑棲。
英國那邊正是下午兩點,薑棲剛在教室座位坐下,準備開始下午的課程,手機屏幕便無聲地亮起,震動了一下。
她隨手點開,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照片。
許淩霜挨著許柏山坐著,陸遲則站在白雅舒身後,唇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,瞧著格外和諧。
薑嶼川的消息緊跟著發來,“陸遲和那位許家小姐都開始談婚論嫁了,雙方長輩相處得這麼融洽,看來好事將近了。”
薑棲麵無表情回複,“關我什麼事。”
薑嶼川很快又發來,“他都開始新的一段了,你沒必要一直躲在國外不回來。”
薑棲再次回複,“關你什麼事。”
發完這句,她直接拉黑了薑嶼川。
上次是因為他發了關於AleX的信息才暫時將他放出來的,如今她自己都找到了人,留著他也沒半點用處。
薑嶼川還想再發點什麼,消息發送出去卻隻得到一個紅色的感歎號提示。
他悻悻抬起頭,發現剛才還聚在一起的四人,此刻隻剩下許淩霜父女還坐在原處,陸遲和白雅舒已不見了蹤影。
露台安靜清幽,剛好隔絕了宴會廳的喧囂。
陸遲站在白雅舒對麵,開門見山地問,“你到底在做什麼?真的在幫我談下一門婚事?”
白雅舒急忙否認,“那倒沒有,你才離婚多久,我怎麼會做這種事。”
陸遲對這個說辭不買賬,“所以你為什麼最近和許淩霜來往密切?好得跟母女一樣,還一起去購物逛街?”
白雅舒略顯驚訝,下意識反問,“你怎麼知道?是薑棲和你說的?”
陸遲眉頭擰得更緊,“薑棲?好端端的你提她做什麼?”
白雅舒抿了抿唇,意識到自己失言,沒有接話。
陸遲打量著她略顯不自然的神色,心中疑竇叢生,聲線也冷了幾分,“薑棲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?
白雅舒眼見瞞不過,隻好如實說道,“就是前段時間,我和淩霜去商場購物的時候,恰好遇到了薑棲,被她看到了。”